三夫人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莫离,那方家一家子初来乍到,不知道莫离本来是个犹如二夫人一般温顺善良的,因此现在的口齿伶俐倒是真真的惊到了了解她的人,毕竟她也在商家做了大半年的媳妇,便是管事以后,也没有立过什么规矩,或是给谁下马威瞧的。素来都温和的,也正是这样,三夫人从来也没仔细把她放在眼里,而且莫离一般也不提个什么意见,都是以自己的主意为首的,所以现在莫离的话,实在不得不叫她大吃一惊。
那商凝何曾没有被惊住,满脸的愕然,有些像是不认识莫离似的,还被泪水氤氲着的目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陌生的莫离。
方柔气得全身发抖,回悟过来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管她什么事情?可是又想到莫离方才的那话,将自己贬得如此不堪。只是却找不到其他的说辞,最终也只得咬了咬牙骂道:“你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那方老太太本就是十分护女的,此刻见莫离这般糟践她的女儿,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上前瞪着莫离,眼角菊花皆已盛开,好不灿烂,只听她说道:“我女儿立不立门户,哪里碍着你了,何况你个年轻小媳妇,算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儿。”
莫离的目光转到方老太太的身上去,目光一转,竟然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道:“你方家的女儿立不立门户,自然是不干我的事情,你愿意把女儿女婿接在家里养着,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总不过人家都是唤一声王夫人,却没有在唤你女儿一声方二姐的,更不会说你们家女婿是方家,只说是王家的老爷罢了。上坟的时候,自也不会去你们方家的坟头,各有各家。”一面向方老太太方老爷子问道:“我就是不明白了,这疼女儿是对的,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吧!可是你们这个疼法儿,莫非是王家祖坟冒了青烟,才得以你们这样的好岳父岳母,将王家的子孙后代养着,只是这王家的究竟是王家的,便是好了那也是王家的,与你们何干?”
这个问题方老太太跟着方老爷子倒是没有仔细的想过,只是向来疼女儿,见着她出嫁了家里不好,锅也是揭不开的,这才一起接到家里来,而且也觉得热闹了些。只是此刻这方老爷子听到莫离一说,心里竟然有些不悦起来,自己疼女儿,为何要那般纵然女婿,以后若是有个好的,逢人自会说是王家祖上积德,子孙发家了,何曾会说是因为他们方家的好?而这若是有个歹处,指不定就又人说是方家没待好,这才出了事情的。
想到此处,到底是怎也不舒坦,如此便没有与莫离计较。
不过这方老太太却个脑子死的,听到莫离说了这么多,只听到莫离的意思是叫她把女儿赶走,这如何使得,反而觉得莫离真真是个歹毒心肠的,不禁骂了起来:“我家女儿女婿,吃的不是你的,穿的不是你的,关你何事,我老太太就是愿意将她养着了,还想将外孙外孙女养的比孙子孙女养的好呢!”她此刻本是跟莫离抬杠,因此便将方世堂家的儿女拿出来比较的,却不想此刻那方世堂听了,心中便添堵起来。
尤其是刚刚莫离的那番话,他也是听进去了的,若是这些年没有白养着妹妹一家,那王兆镛不拿银子去赌,此刻怎会到商家来借组,受这份气呢?而且余下的那么些个银子,别说是买什么宅子了,就算是在给自己娶几房外室养在外头也是绰绰有余的,一面又想,若是有那些多余的银子,自己早就将雪琴养在别苑里,如此哪里会出今日这样的荒唐事。
方世堂这般一想,觉得到底还是银子惹的祸事,而这缺了银子,到底是因为妹妹这一家子。而且在这么待他们好,就如同莫离所言,那是王家的,与他们方家何干啊?
而此刻又见着母亲还这般硬气的说出什么不吃商家不穿商家的话来,真真是将方家的脸面都扫尽了。
因为现在他们吃穿用度都是商家的,本来在商家面前说话,这腰杆就直不起来的,此刻却还叫他母亲这话又将自己人贬低了三分,一时间只懊恼起来,兴许就不该让父母亲来京城的,倒不如留在江南老家安享晚年罢了。
方柔见莫离竟然这么大张旗鼓的挑拨离间,怎还忍得住,又本是个泼妇性子,所以早就扑了上来,只是她的那套厮打或许在菜市场还能雄霸一方的,可是眼下莫离身边却是有瑛姑姑这样真正的高手,她哪里还能近身呢?整个人反而叫瑛姑姑给摔到一旁去,喘着气爬也爬不起来,反倒是那瑛姑姑,气也不带喘一下的。
莫离压根就没正眼瞧那方柔一眼,听到方老太太这番颇有骨气的话,只朝着商凝看去:“三姐姐这份好心是成了驴肝肺了,你婆婆这话可是清楚得很,不吃商家的不住商家的,既然是如此,那么恕不远送了,我可没有三姐姐这样的好心肠,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有好记好,不好的也记着不好,既然是给旁人白吃白喝了,人不领情,我何必在做好,有这些余钱,倒不如城隍庙或是道观门口摆个粥铺摊子,也能争一点半点的名声罢!”
方老太太跟着方柔都叫莫离训了一番,商凝方有一种顺气的感觉,却不想莫离突然将话端转向了自己,而这字字句句之间,无不是在说自己蠢人一枚。只是此刻她却是将嘴巴闭上了,她是方家媳妇,为了那名声,即便是方家的在怎么过份,她也不能怎么样,倒不如留着莫离来对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