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轩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王家夫妻偷盗之事,商凝与方世堂和离,一件比一件更是劲爆,将这原本沉静如水般的大宅子给激起来千层浪来。
瑛姑姑进到院里来,却见丫头婆子们都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正说着这事儿,不禁蹙了蹙眉头,一声严厉的呵斥,将丫头婆子们都给震散开来,“事情都做完了么?有没有半点的规矩,不懂得各司其位,聚在一起作甚?”
大家对于瑛姑姑这个刚来的姑姑还算是陌生的,只晓得她是莫离以前娘家的人,陪嫁过来后,一直在外替莫离打理嫁妆的铺子。而这院子一直以来,因没有个年纪长些的管事,先是流云跟着寻梦管着,后来寻梦伤了出去以后,便是青杏跟着流云管,不过这流云向来是个温顺的,青杏也太忙,时常是管不过来,加上两个主子都是好性子的,所以这院子里的婆子媳妇们,也都慵懒了起来。
此刻叫瑛姑姑一训,到底是有些不适应,可是却又不敢多言,只得低眉顺眼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莫离从小厅中出来,瑛姑姑见此,只与她行了一礼,“院里管事的是哪个,怎放任丫头婆子们这样闲着,这都快下午了,院子还不曾叫人清扫过。”
见她问起,莫离微微一笑,这才回道:“这院里没个管事的,青杏跟着流云虽是大丫头,却是年轻了,镇不住。我也没功夫来管他们,却是越发的放肆起来。不过如今姑姑来了,也正好管管他们,免得都不晓得个高低了。”
这正说着,莫离见着月酌从对面的回廊走来,便将她唤住:“月酌!”
月酌闻言,却是不过去,只站在原地问道:“奶奶有事吩咐?”
“爷还没回来么?”她回来还没到书房去,问这些小丫头也他们也不知道商墨羽到底有没有回来。
果然是问起爷来了,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月酌没了法子,只得拉拢着脑袋走过去,“没有回来。”
莫不是喝多了吧?莫离只想到,毕竟难逢知己,喝醉也是正常的,只是总在别人家到底是不好,因此便朝月酌吩咐道:“你去叫上马车,去接爷回来。”
月酌顿时傻住,她从哪里接?爷可是出了京城去了。莫离见着她不动,神色间有些异常,也不晓得是在想个什么,不禁有些怀疑起来:“爷是不根本没跟明少爷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月酌连连退后,跳到那回廊边上去,抱着那柱子满脸的委屈:“奶奶小的真的不晓得爷去哪里了,昨天小的问也只是哄着小的,并不带小的去。”
是啊,他那一次出门不带月酌,便上一次去北海也把月酌带着呢,不禁起了疑惑,不过担忧却是更多,看月酌这个糊涂虫,就算是晓得的,问她也回不清楚,因此便吩咐道:“去请三管家来。”
有事情找商蓝翎不找自己总是好的,月酌一听欢喜,这才放开了柱子,“小的就去。”
待她走远了,瑛姑姑才收回眼神,“这个小厮武功怎样?”
“啊?”莫离却是满脸的意外,她何曾看过月酌用过什么功夫,更没听她自己跟商墨羽提过,“姑姑确定她会功夫?”
“我难不成会看错。”瑛姑姑回着,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小厮在姑爷身边服侍了多久,可靠么?”
莫离见瑛姑姑是怀疑了月酌,见着这左右都没人,方朝瑛姑姑道:“应是可靠的,听着他的口气,好像是他朋友家的姑娘,说是命中有什么大劫,这才一直女扮男装,放在他身边做小厮的。”
听到月酌竟然是个女儿身,瑛姑姑就更是不放心了,“那姑娘既然晓得她是个姑娘,怎还将她留在身边,看着也是十三四岁了,若是在大了,起了心思可如何是好?”
莫离自然是体会瑛姑姑的担忧,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觉得月酌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何况她在自己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因此便不以为然,笑着劝道:“姑姑多想了,方才你也瞧见了,她就那个样子,连你都没认出她是个女儿身来,整日上串下跳,跟个野孩子似的。”
瑛姑姑想来也是,她那模样像极了男孩子,想来是自己多想了。
三管家似乎也不大愿意来回莫离的话,因此那月酌怎么叫他就是不来,月酌没了法子,便自己回来,却是不敢与莫离碰面,东躲西藏的跑到东饷妫往自己藏在林子里的吊床上躺去。
然她才没离开,便又鸠占鹊巢,眼下只见着自己的吊床上竟然躺着个人影,而且还把自己挂在树上的糕点都给吃的七七八八,不禁恼怒起来,以为是哪个小厮,气呼呼的上前去一把将他盖在脸上的荷叶扯下来,破口便大骂道:“你个小贼········”然这话还没骂完,就哑住了,呆痴痴的看着吊床上躺着的人,随着对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月酌那僵硬的小脸才慢慢的融化开来,小嘴儿弯弯的勾起,“原来是十七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小的去给您泡壶凤尾来。”说着,便欲拔腿就跑。
只是这才跨起步子,脚却是怎么也落不到前面的地上,原来这后衣领已经叫那商墨玥一把抓住了。只得可怜兮兮的转过头来,“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商墨玥倒是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责骂而生气,而是问道:“你们爷呢?”
听到他也是要问商墨羽,月酌难免是忧伤起来,只转过身来朝着十七爷跪下道:“爷您还是罚小的吧,刚刚是小的错,不该骂您!”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