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在角落里的周中华知道,自己恐怕已经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虽然他凭着自己懂得的,“大小断颈九式”,扭断了两个鬼子的脖子,然而他自己也被围在了一小堆废墟之中。
“跑不掉了!”
除过一枝38式步枪之外,什么都沒有的周中华绝望之余感觉到不大服气,倘若他的弟兄再多些,倘若他弟兄们手里全都有武器的话。
可惜这个世界上沒有什么“如果”,就好像在抗战之前,国内争论最激烈的是“意识形态”的问題,打嘴仗打的屁话满天,国民政府发展的工业,也尽是些什么编织厂、面粉厂之类的可以短期暴利的企业。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如此庞大的中国,如此多的人口,居然造不出來飞机、坦克与足够的火炮,究其根本,当时的国民政府太争于“独.裁”,所以才会一直争论什么狗屁不通的“意识形态”。
很显然,当时的中国是浮躁的,权谋、手腕以及在当时,不会抽烟(大烟)、喝酒、麻将的人,就不是场面上的人,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一夜之间的暴富,这不但包括了国民政府,同样也包括了当时中国多数的黎民。
事实上,说一千道一万,建设出一地发展良好的区域,才是上上之策,我们看到了广东、广西、山西都是如此在做,然而同样因为他们自己的“家长”式的管理,而不是在科学指导下发展的工业,不是头重脚轻就是停滞不前。
关于这件事,在拙作《铁翼鹰扬》中多有论述,此刻不再多言。
周中华有些丧气的把手上38式步枪的刺刀拆下來,500毫米长的刺刀,几乎赶得上一把战刀,躺在地下的他,长长的呼了口气。
“爹、娘,孩儿这就要走了,您二老保重,儿子沒有给你们丢脸!”
当生死不再成为一种需要选择的事情时,躺在地下看着天空里云彩的周中华反而感觉轻松起來。
“要死么,就死吧!”
而当置生死于度外的时候,一切反而变得简单起來,这时周中华的心是平静的,看着蓝色天空里掠过的白色云彩,他就更感觉轻松。
长长呼吸几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紧了紧手里的刺刀。
“许子们,爷爷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中国人的功夫!”
然而,令决意一死的周中华万万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搏击的能力,使鬼子兵不再靠上來,而且因为他躺在地下,所以也无法用步枪來射击,因此天空里掠过了一枚手雷的身影。
经过多年中国传统功夫训练的周中华一个鲤鱼打挺起來,紧跟着身体蜷成一团向外一滚。
“轰……”
沉重的爆炸声响起,滚动中的周中华并沒有被弹片击中,然而沉重的爆炸以及气浪掀起的尘土,让他被震得晕晕乎乎,他距离爆炸的地方,大概连一米的距离都沒有。
就在这时,借着爆炸的气浪,几个土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周围,矮矮的个头,手里长长枪,枪口上有着在蓝天下反光的刺刀,诸位请留留意,蚩尤军的刺刀的表面,全部经过碳化处理,而且表面上,全都喷着土黄色的底色,以及枝叶形状的绿色。
这样的迷彩哪里來,诸位请看《生死狙击》,这也是将來蚩尤军的特色,他们的武器除过黑色的氧化层之外,就是根据作战地域不同,士兵们自行喷涂的迷彩。
顾不得自己被沉重的爆炸震得晕晕乎乎,周中华再度跳起來。
可还沒等他站稳,一枝38式步枪上的刺刀锋刃,如同毒蛇似的冲冲他刺过來。
“力巴!”
看到那样的刺杀,周中华一点也不担心,他有中国传统功夫的底子,因此拼刺从來就沒有人能胜过他,面对这样的刺击,他根本连想都不必想,只一转身刺刀就从他的腰间掠过。
一伸手拽住枪身,刚准备把眼前这家伙拉到自己身边,一刀放了他的血,恰在这时,另外一个鬼子兵的刺刀又到了。
寒光闪闪的刀锋,对着周中华的胸膛,似乎是打算剖开他的胸膛,让那一腔热血來证明,他周中华这个名字的含义,虽然此刻的周中华,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可如果能活的话,谁愿意去死呢。
手里的被抓住的那枝步枪一把,就把再度刺來的刺刀挡开去,另外一只手里的刺刀,则挥出去想要把自己拽住步枪的那个鬼子一刀攮死。
“噗……”
“啊……”
被从腰间刺入刺刀的鬼子兵瞪大了眼睛,他大张的嘴里呼着气,传來一股夹杂着烟叶的恶臭,周中华把手里的刺刀一扭一拽,从鬼子兵身体里拽出來,滚热鲜红的鲜血,立即就喷洒出來,染红了鬼子土黄色的军装。
“这个糟蹋东西的笨蛋!”
久练中国功夫的周中华耳朵灵着呢,中国功夫里有练眼、练耳、练挨打的功夫,这句话周中华听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不大明白,说这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他心里有些委曲和愤怒,委曲在于这狗.日的还不來帮忙,愤怒在于自己这么危急的时候,还管得了什么呢。
说起來抗日,周中华有一些伤心,倘若在国民党军队里谈抗日,那会被别人当怪物看,在国民党军队里谈的,是谁和谁关系好,谁站到了哪个高级军官的队伍里,那么在将來谁就能够出人投第。
至于说国难当头,至于说民不聊生,说真的那与他们这些好铁都不打的钉有什么关系。
重文抑武政策,是一种愚昧而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