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公园里。
一对年轻的情侣躺在草地上,两人正嬉笑着。
“嗯?”男人的手在地面上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他疑惑地转过头,借路灯的光线低头看去,一团黏糊糊白茫茫的丝线粘在自己手上。
“这是什么?”他疑惑不解,是白天有什么小孩玩过的东西吗?
“啊!”女友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他疑惑地转头。
那是一只有汽车大小的黑色巨大蜘蛛,却在原本蜘蛛脑袋的地方长着狰狞地鬼面。
片刻后,公园内恢复平静,只有略显凌乱的草地显示着此前发生的事情并非幻影。
……
良守坐在自己房间里。
贺茂久雄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良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能够明白对方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可是,如果法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么修行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有些埋怨,既然自己的答案不对,为什么又不直接指出来呢?
让自己好好思考,这到底能想出什么?
还有那个关于前人道路的问题,前人走出来的路,难道自己就能够走到底吗?现在就考虑终点的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呢?
他甚至在想,贺茂久雄到底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放弃了家传修行法而心存不满所以故意来刁难自己的。
看着桌上堆着的书,他的心里升起一阵恼怒,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到底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自己现在只是个D级,四方印再怎么不行,好歹也能用到B级不是吗?
有些赌气地躺在床上,贺茂久雄的话却又仿佛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什么是修行法,什么是体系,什么是灵异……”
“哪有那么多问题!”良守一下子坐起来,积蓄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正常人谁会去纠结这些东西?所谓修行法,所谓体系,所谓灵异,不就是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然后给它们起了一个名字吗?这到底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这种约定俗称的东西,真的需要去思考吗?
可是……
如果他并不是在刁难自己,而是真的有什么价值呢?
那为什么不直说?
良守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修行者,哪怕是传说中的故事,都那么喜欢打哑谜,难道有什么东西直接说明不好吗?什么都藏一点,什么都不说明,又要自己去猜,怎么猜得出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
……
“您也感觉到了吧。”女人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
“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抱着黑猫的中年男人问道。
“还是不要让我污秽的身子玷污了您的居所。”女人说道。
“对于死人来说,这不重要了吧?”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那股怨气,是真的吗?”女人自顾自地问道。
“是的。”中年男人点头,“您的那种预见,更加明确了吗?”
“是啊。”女人的声音幽幽地,“时间留给了我很多东西。”
两人一阵沉默。
“您不能解决掉吗?”女人终于开口。
“我……”中年男人犹豫了。
“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有人死了。”女人继续说道。
男人不说话。
“那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女人又问道。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是怨气的怨气……”
“怨气……的怨气?”女人略微思索,“原来如此。”
“我只是……更想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手笔。”男人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他可以算作是一种东西了,本不该留存在人世间的意识,附着在了特殊的东西上。”
“您的意思是……”
“这不会是什么偶然复生,和我一样,它是被唤醒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男人说道。
“和您一样?那岂不是很麻烦?”女人的语气有些紧张。
“一样,也不一样,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那家伙一样。”男人笑了起来,“想要让已经逝去的,拥有生前的能力,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它并没有那么强?”女人似乎安下了心。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最初被斩杀产生的怨念变成妖怪,到现在变成妖怪被镇压后再次留存的怨念,要说的话,已经弱了太多了。”男人说道。
“那您觉得,他能够解决吗?”女人想了想,又开口。
“这取决于,您怎么看解决。”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女人站起身,欲要离去。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呢。”男人喊住了她。
“可是您说了,只是怎么看解决不是吗?”女人笑道,“如果失败了,怎么样都不算是解决。”
“的确如此。”男人点了点头。
女人向外走了几步,就听到男人在身后又喊了一句。
“我遇到……他了。”
女人的脚步顿住:“他?”
“他试图蛊惑我。”男人继续说道。
女人不做声。
“您不好奇我有没有心动?”
“您不是有自己的决议了吗?”
“不得不说啊,他的提议很有吸引力。”
女人轻笑。
……
良守打着哈欠走进教室。
他昨晚没有睡好,一直在思考贺茂久雄给自己的问题,但一无所获。
“我听说,是贺茂久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