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瞧了一眼靳长恭,然后半阖双眸,似在思考亦或者是在发呆。
耽误了一点时间,当鹤将靳长恭带到祭祀台时,底下已站着许多别国服饰打扮的护卫,他们都没有资格上祭祀台,只能在原地留守。
而靳长恭没有带别人,只随身带了一名花公公,一个凤诣士,听鹤的意思花公公要与他们一同留在下面等候,而靳长恭第一次当着鹤沉下脸,脸色透着一种似枯井凉渗过的阴冷。
“你确定要单独将他留下来?”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护卫与商族守卫,唇畔的笑意越发恐怖:“那就准备好替这些人收尸的准备吧,寡人家的花公公可是一离开寡人,就阴晴不定,喜怒不定,杀人如麻,不见血就无法安抚他那暴燥的脾气。”
鹤无法适应地微睁眼睛,看着靳长恭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无法想像明明一个爽朗温和的少年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令人寒碜的魔鬼。
“这是族长的命令——”
“鹤,别说了,放他一起上去吧,我主上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也别当他是在威胁或者恐吓你,不信你问一问其它国的人,永乐帝说的话,他们是信,还是不信?”
嘶~永乐帝?!恶名响彻诸国的暴君,这时原本忍耐愤怒的护卫统统退了一步,像兔子一样睁大眼睛。
看到他们的反应,鹤怔愣不已,她说的是真的?
“商族的这位公子,咳咳,我觉得你还是让他上去吧,反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多大区别。”可将人留在他们这里,祸害可就大了。
“是啊是啊,就让他上去吧。”不上他上去,他们可能尸骨不存了,听过暴君靳长恭的,谁敢忽视那个与她如影随行的花公公。
“……”鹤看到那些护卫,你一句我一句苦口婆心地极力劝说道,总算了解了一件事情。
靳国的皇帝果然跟长老们打听来的消息一样,是一个十足的暴君!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倒不是怕花公公真的会将这些人杀了,而是眼看时间都快被耽搁没了,只好先带着他们三个一块儿上了祭坛,再行与族长他们解释。
祭坛台建在草原一座光秃秃以岩石垒就成的山顶之上,这块巨大的岩壁被工匠凿就了石梯,一阶一阶,遥遥望去约有几百阶,直摇而上,石阶两旁矗立着每二米一雕铭的大理石石柱,石柱顶端镶嵌着一绿莹莹的朔兔宝石,石面则镂雕着一名蛇身人面的美艳女性。
那女子面容虽娇妍绝色,但双眸却迥然透着慈爱温柔,就像一位母亲般和蔼可亲,靳长恭多看了几眼,契注意到,便道:“这是我族信仰的上古女神——女娲。她慈祥地创造了人类,又勇敢地照顾我们免受天灾,是我族皆崇拜的创世神和始祖神。”
靳长恭早前已猜测到了,她笑一笑道:“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崇拜女神,敬畏生命与天和,商族的确值得她千里跋涉前来,只是很想知道他们敬奉的神,与即将统领商族的主上,皆是女性,他们是何反应?
来到山顶,岩山并不算太高,但视野不可否认开阔了许多,山顶四周边界插了许多红蓝青绿绿的旗帜,不远处看到一座起地面略高的祭坛上已有不少人聚集站着。
鹤带着他们踏上祭坛,朝族长禀明后,便站在一名青衣的中年男子身后,他视线落在靳长恭他们身上,目光像解剖刀一样像是要将他们分析个透彻,靳长恭看到那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睛,心中已清楚,他大概就是商族的智者。
台上有一名戴着檐帽,一身宽松的绿袍大衣将他略为圆滚的身子包住,他面目不清只露出一截雪白色的胡须。这就是商族族长,而其后分散站着三名老态龙钟的老者,他们分别持着一枝拐仗拄着,以族长马首是瞻。这三人则是商族长老。
而与他们对立而站的几人,第一眼她就认出那一袭雪衣雪瞳的男子——雪域少主。但他对于靳长恭却不甚在意,毕竟在武夷山上她戴了面具,身旁的人不再是莫巫白,而是花公公与契。
他身边的是名皮肤与靳国不甚相同,古铜色的高大男子,这个男子额头至眼角绘着蓝色的诡异图腾,契曾跟她说过,他们族只有特殊能力的人才有这种图腾。
“他是凤诣士——虎,能力是力,他能力顶千斤,而且他的武功全是一些杀伤力很强的部分。”契随着靳长恭游走而解说着。
靳长恭挑眉睨向契,不愧是搞情报的,将自已族人不外传的能力都统统收集在案。
“族长,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靳长恭有礼地朝族长颔首。
商族族长内心早已对靳长恭不待见,特别是鹤又禀报她的任意恶行——带一个“外人”前来祭祀台。但是商族的人本性向善,质地纯朴,却依旧回了她一礼。
其它七位后选“凤主”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靳长恭,有人猜测她的身份,有人厌恶她的身份,其实大多部人将视线落在靳长恭身后的花公公时,都基本推测到她的身份了,传闻永乐帝身边有一名以血染就的红衣修罗,白面红唇,手段令人胆颤心惊的太监——花公公。
“永乐帝?”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靳长恭望去,一名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的男子,他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一眼望去,俊美突出的五官,fēng_liú倜傥,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