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辛十四娘走入断垣零落,细草如毯的荒废寺庙,穿过前殿,便见后殿汉白玉石铺路,光净整洁,通向一俨然殿宇。
一衣帽整洁,头发斑白的老头候在门外,笑道:“贵客盈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老头以主人自居,陈观立即知道其是辛十四娘父亲,看了下,修为不差,已是结成妖丹的妖仙,便笑道:“伯父客气了,我是十四娘朋友,贸然来访,已是唐突,您再这么客气,就是折杀晚生了!”
一老一少交谈时,辛十四娘便往屋中行去,辛老头见状皱眉道:“十四,朋友到访,不介绍招待,成何体统!”
“他不是我朋友,我和他加这次只见过两面,他和十二姐挺熟的。”辛十四娘头也不会地说了句后,便进了屋中。
辛老头闻言,目光审视的看着陈观,眼神怪怪的,看得陈观很不自在。
“伯父,你为何如此看着我?”陈观问道。
“我家十二有些……多情,所以我早早将她将嫁了出去,不知你们两交情到了什么地步?”辛老头问道。
辛老头话说得隐晦,不过陈观听懂,是怀疑自己是其便宜女婿,毕竟辛十四娘先前说他们很熟,这小心眼女妖,故意坑他!
回过味来的陈观,连忙摆手道:“我和令爱只见过一面。”
辛老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见过一面便很熟,看来是一夜青,以陈观容貌和女儿性情,很有可能!
如此一想,辛老头看陈观眼神,越发不善了,眼珠转动,思考用什么理由,将其打发走。
见老头眼神越发不善,陈观连忙道:“我和十二娘没你想的关系,我只刚刚言语不当,惹恼了她,她使小性子,故意误导你呢!”
“是这样吗?”辛老头闻言,将信将疑起来,却是知女莫若父,辛十四娘啥性子,再清楚不过了。
“不信你问他!”陈观一把提住先前跟在辛十四娘身边的小奚奴(男仆)脖子道。
“说说怎么回事?”辛老头道。
“十四姑回来路上,见得这位陈公子,很开心出声招呼,言谈欢喜,还邀陈公子来做客,只陈公子说了句十四姑比十二姑更有吸引力,十四姑就生气了,一路走来,一句话都不与陈公子说了!”小奚奴实话实说道。
“嗯……我家十四就是顽皮,让陈公子见笑了,快里边请,蓬荜虽无好东西,但山茶可以当酒。”
辛老头打个哈哈,立即邀请陈观进屋做客。
“伯父客气了,你先请!”陈观言笑晏晏道,暗自思考怎么报复回来,嗯,娶回家天天欺负似乎不错的亚子?
跟着辛老头进了屋中,但见帘幌床幕,香气袭人,有四时不谢之花,各种玉石古玩,布置得是格外雅致。
辛老头与陈观分宾主坐下后,着人上茶,然后道:“老叟辛蒙,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兰溪陈子瞻!”陈观笑道,辛十四娘认得他,“同尘”小号却是不能用了。
“似有耳闻,能让我这方外老朽都有耳闻,想来公子在世俗是大大滴有名。”辛蒙老头恭维道。
“这老头太会拍马屁了!”陈观心中吐槽,他有名,也只局限于江浙一带,还是上层,这还等感谢傅天仇大人给他宣扬,这河北之地,也就呵呵了。
“许是听两位女公子说过,我其实没什么大名。”陈观说道。
说话间,仆人端茶呈上,陈观便道:“十四娘精灵可爱,听说还未许人家,愿意镜台自献(镜台,聘礼之一,意为请婚,典出《世说新语》温峤续娶表妹)!”
“呃……”这次是陈观车速太快,辛老头没跟上,不过狡狐之称可不是白得的,很快回过神来道:“公子认真的?”
“婚姻之事,岂会儿戏,当然是认真的!”陈观说道。
“这个,我对公子是极满意的,毕竟我十二个女婿,没一个及得上公子,不过我家十四,主意大,我却是做不得主,不过我可把意思传达给她。”辛蒙说道。
“那要伯父多多美言了!”陈观笑道。
“好说!”辛蒙笑道。
随后便是闲聊,陈观却是得知,这辛老头有二十个女儿,而辛十四娘,并不是最小的,也得知老头的女婿,也不全都是狐妖,其中有大妖王、有官员子嗣,也有富商子嗣,也有秀才,却是在广平一带,有一张人脉网,才得在此安然定居。
不久后,辛老头安排家宴,招待陈观,陈观却是见到了其包括辛十四娘在内,余下八个还未出嫁的女儿,年龄从十五六岁到三岁不等,没一个男狐。
“二十个女儿,若都嫁给豪杰(不是人名),哪会被个小小郡君逼迫,一手好牌打得这么烂……”
陈观心中吐槽,然后对着辛十四娘眨了眨眼。
辛十四娘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陈观有些疑惑,暗道这反应不对啊,辛老头难道是忽悠他,并未提及他的事,还说肯定帮自己美言,这个大骗子!
陈观看向辛老头,辛蒙给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传音道:“这事我和拙荆商量过,她说十四主意大,我们提,十四肯定反对,只会适得其反,说让你们自己交往,你们一起,稍微亲近些,我们再顺势提议,才可成事。贤侄,努力,我看好你!”
“这话,有点顽皮啊,一点也不老狐狸!”陈观吐槽。
“这时候冯生出现,或许可来个英雄救美,挽回些好感。”陈观想道。
席间陈观几次和辛十四娘说话,都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