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窗,清辉映室,屋宇澄明。
听着笃笃敲门声,陈观第一个想法是鬼敲门。
陈观回想了下两世为人,自付都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会有鬼来敲门?
莫不是走错了?
想身上带有护身符,又立志修行,不应该怕鬼,陈观便一边从床上起来,一边喝问:“谁?”
敲门声停下,不过门外之人没有立即回答,应该是想,就是说出名字,陈观也不会认识,故顿了会后才道:“身处危境,将有求于公子者。”
“声音清越,若箫声悦耳,是个女的,者就是不一定是人。难道是近日勤加锻炼,阳气充足,惹得女鬼垂涎?”
陈观心中想着,推辞道:“我孤身一人,能力有限,前面就是陈家村,姑娘可到那里求助,正所谓人多力量大!”
嗯,这好像是祸水东引?
这么一想,陈观有些忏愧起来,身为陈氏族人,不为家族做贡献也就罢了,还转嫁祸患,实在不该!
“此非人多便可办成之事。”门外女子道。
“这是赖上我了?”陈观心中想着,反驳道:“我一人之力,如何比得上众人?”
“公子福德绵长,紫青之气覆体,是个有大气运的,当可帮到妾身。”女子道。
女子明显赖上他了,陈观想了下,准备先弄清对方要帮什么忙再做决定,便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公子这么戒备,想是已猜出妾身非人,妾的确非人,妾已算到,旦日便有雷劫落下。”
“妾平日仇家不少,渡劫之日必有仇家上门,恐无生理,故想将孩子托付公子。”
“公子福德绵长,自能遮掩妖气,让其避开仇家眼目,幸免于难。”
“妾也不让公子白做,来前已准备好谢礼,以答谢公子。”
这女的说话大喘气,刚开始陈观以为是要帮她抵挡雷劫,后面以为是要他对付仇家,最后方知其是来托孤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观感叹一句,还以为其要答应,不想却是摇头拒绝道:“我不会照顾孩子,更何况是异类?且人妖殊途,带在身边极不方便,姑……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公子莫要推迟,吾儿很容易养活,且带在身边也不突兀,万望相救!”女子道。
“这……”
陈观有些犹疑,拒绝托孤,实在残忍,但带个妖怪在身边,真心不便。
“妾身为公子准备的是剑仙遗物。”
见陈观犹豫,女子立即出言道,赤果果的诱惑。
“这事我答应了!”陈观立即道,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开,陈观便见一羽衣华服,面容艳丽、作妇人装扮的二十许少妇提着个竹篮立在门外。
“公子信人,当不负所托!”少妇道。
“放心,我也是修道的,知晓因果。”陈观淡然道。
“那吾儿便托付给公子了!”少妇道,恋恋不舍看了竹篮一眼后,扭头将之递出。
陈观伸手接过,少妇即化一只很像凤凰的白色大鸟,一声清鸣,振翅而去。
“啊!”陈观惊呼一声,突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不由一愣。
“怎会做如此怪异的梦?”
陈观暗道,突觉不对,自画出静心符后,他每晚都是入定睡眠,无思无想,却是再未做过梦,这梦来得如此奇怪,梦中还那么清醒……
陈观心中一动,貌似《西游记》中,唐僧梦见乌鸡国王冤魂,便是这么个状态。
“神魂托梦?”
陈观若有所思,起身开门,便见门前放着个丝绸包边的竹篮,与梦中所见一致。
只竹篮中没有襁褓包裹的婴儿,而是一只熟睡的灰毛小鸟,边上还有一碧玉葫芦,一金丝卷轴。
小鸟毛未长齐,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先前女妖言“带在身边也不突兀”,想来应该是某种观赏鸟类,有豢养先例。
陈观也不多想,提着竹篮回到屋中,将碧玉葫芦及金丝卷轴取出。
原以为那碧玉葫芦是碧玉雕成的,入手才发现不是。其上木灵之气旺盛,生机勃勃,豁然真是葫芦,想是灵根所结。
“好宝贝!”陈观赞道,晃了晃,内部似乎储有液体,拔开塞子正要看看装的是何物,浓郁酒香,已扑入鼻中。
一口酒香吸入体内,陈观只觉浑身热气蒸腾,身体瞬间变红,热汗淋漓,难受的同时,又无比畅快,似饥饿许久的人,突然吃了顿大餐。
“这必是灵酒!”陈观心道,为免灵气散逸,连忙将盖子合上。
“呼……”陈观长呼口气,感觉全身精力充沛,白日苦练的疲惫,一扫而空。
“如此宝贝,只用来装酒,简直暴殄天物!”
陈观看着碧玉葫芦,一阵摇头。
似这等天地自发生成的灵物,本身潜力极大,可炼制成威力巨大的法宝。
陆压的斩仙飞刀、红云的九九红云散魄葫芦……都是用先天灵根所结葫芦炼成。
这碧玉葫芦虽比不得那些葫芦,但也是灵根,用之装酒,实在糟蹋了宝物!
但想到这是剑仙遗物,陈观也就释然了。
对于除剑之外,再无它物的剑仙而言,用这葫芦装酒,再正常不过。
“有这灵酒辅助,却是可以炼气了,只是不知是否够修炼至筑基?”
陈观想着,咬破中指,以血为墨,凝聚精气神画了一道炼兵符(炼化兵器、法器用的符箓)到碧玉葫芦上,对其进行祭炼。
血符融入碧玉葫芦中,完成初步祭炼后,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