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有谁是苏州来的么?”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园子里以前是没有的,现在应该也没有吧,苏州距离凉城太远了……“平儿说道这里忽然顿了一顿“不过王爷身边的那位何妃娘娘好似是苏州人的”她说道这里见沉鱼向自己看来,想来是沉鱼还没有见过那位何妃,又道“何妃娘娘便是宇策的生母,如今这园子里的一切都是她掌管的,想来她既然是苏州人招个苏州的点心师傅进园子也是常事,只是娘娘都进府这么久了,还不曾去拜见何娘娘,恐怕有些失礼了!”
“何妃?”沉鱼低眉思索了一下,董妃说她是京城中的旧人,却不知自己见过没有,当下问道“董妃随着王爷多年,怎么却让这个何妃当家了?”
平儿闻听此言,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来“董妃娘娘虽是先进的门但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给王爷添个一男半女的,相反何妃娘娘一举得男当然应该掌管这后院了,按照我娘的说法这叫母凭子贵!”她说到这里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忙觑了眼沉鱼道“奴婢多言了!”
沉鱼却是一笑,只道“无妨,平儿家中除了母亲还有旁的什么人么?”
“奴婢家中还有哥哥嫂子了,嫂子是开春刚进的门,我们家去的聘礼就是平儿的卖身银子!”平儿说着苦涩一笑“娘说女儿都是赔钱货,给哥哥讨个媳妇才是大事!”
沉鱼闻言虽想安慰一下,却又不知从何安慰,当下也只得拍拍她的手道“我原本在家也是不得宠的,你母亲心里也未必就是没你的!”
平儿闻言却是面上一红,良久方才呐呐言道“奴婢怎么跟娘娘比了,何况……”她顿了顿“我也不敢责怪母亲偏心,原本像我这般情况的也属平常!”
沉鱼闻言心中却是一涩,世人皆重男轻女,可悲的是连女子自身也觉得自己轻贱了,当也再没心思用膳,只一挥手便都让平儿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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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似乎听到有儿童嬉戏的声音,沉鱼心中一喜,匆匆的便往生源出跑去。
“恩儿!”她终于看到那蹲在树下拿着树枝玩弄蚂蚁的小小身影。
“恩儿!”她又唤了声,可是孩子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背对着自己蹲在树下。
“恩儿!”轻轻的将手搭在孩子的肩上“你怎么不答应娘一声了!”沉鱼着慢慢的将孩子身子转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那张孩子的脸却是一个可怕的骷髅。
沉鱼突然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坐在床上,额头上的冷汗“噗”的一声落在锦被上。
“恩儿!”手慢慢的抚摸过锦被上的花纹“恩儿……”
“娘娘!”平儿站在门外低低唤了声。
“我这没事!”良久沉鱼回了句却见外头的灯始终未灭不由得心生疑惑。
“娘娘!”平儿似乎犹豫了一下“王爷那边来人传话,喧娘娘去豹营问话!”
豹营?沉鱼不由得一惊,司马原麾下的豹营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但是这样一个营对与其说是一个营不如说是司马原的专属细作和保镖,因为他们只服从司马原一个人的号令,具沉鱼所知豹营目前的营部也在这座王府之内,只是他为何深夜喧自己前去豹营了?
“现在几更了?”沉鱼问了句又道“进来服侍我穿衣吧!”
“是!”平儿端着烛台进来,偷眼看了眼床上的沉鱼又忙地下头去,取过衣架上的衣裳帮沉鱼披上。
“现在刚过二更!”平儿扶着沉鱼下床,飞快的扫了一眼沉鱼又道“传话的人在门口候着了!”
沉鱼愣了下,下意识的偏转过头看向紧闭的门扉“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却不让奴婢叫醒娘娘,只说让等着娘娘醒,又不说有什么事情!”
“哦!”沉鱼低低的应了声,伸手接过平儿手中的外衣。
平儿会意,自发的出门去准备热汤去了。
沉鱼穿好衣裳,正对着铜镜梳头,猛听到外头“轰隆”一声闷雷乍响,接着便听到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下雨了?”她手停在发间,却见那窗棂上一点烛火摇曳,分外的孤寂诡异。
“吱呀”一声,平儿提着水壶进来。
“娘娘,水有些凉了,灶上已经熄火了,需要奴婢去叫醒厨娘生火热水么?”平儿试了试水温下意识的皱了眉。
“不必了!”沉鱼扔了木梳,平儿赶紧绞了手巾递过去,她随便擦了下,便出了房门。
“娘娘!”檐下一人见沉鱼出来行了一礼。
沉鱼愣了一下,认出来却是寒夜。
“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去么?”平儿寻了件披风跟了出来给沉鱼披上。
“王爷说若是娘娘醒了便走一趟”寒夜一板一眼的答话,意思就是王爷没有说下雨就不用去。
沉鱼会意,点了下头便走,平儿为沉鱼撑着伞,寒夜也撑了把伞不远不近的在前面带路。
夏天的雷雨来的又急又猛,即便是打了伞沉鱼依旧湿了外裳。
三人大概走了半柱香时辰,终见寒夜在一院门口停了下来。
院门前有两个侍卫守着,见了寒夜皆都行了一礼,“风雨同舟”其中一个守卫突然说了一句。
沉鱼一愣却听寒夜回了一句“风大必沉”
“寒将军请!”两个侍卫让了道。
寒夜扭头看了眼沉鱼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