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是听到声响了!”杨知书转首对李墨一笑“我虽是醉了,也不曾到幻听的地步了!”
李墨眉头一皱,按住杨知书摇摇欲坠的身子“你确是醉了,你且在这边坐好,我上去看看!”
“嗯!”杨知书点一下头,他确是醉了,他本就酒量小,无奈他多日不在京城,今日那帮子混世魔王见到他又如何肯放过他,幸好有李墨在一旁担待着,要不此刻也唯有瘫倒在桌下的结果了。
“是谁在那里?”李墨上前两步,借着月色却见一个身影站在那边,人却看不真切,不由的想再往前两步。
沉鱼一惊,慌忙的坐了下去,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月影憧憧,有乌云从天上飘过,她合上眸子,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谁在那里?”李墨眉头一皱,禁不住再上前两步。
“公子!公子还请止步!”沉鱼一惊,攥紧膝盖上的裙子,突然就叫了一句。
李墨一愣,眼看着那模糊的人影,却觉得那声音分外的耳熟“你是谁?”他眸色一沉,禁不住止住脚步。
“我是这个园子的丫鬟,刚才走到湖边,湿了脚,不想惊动了公子!”沉鱼提高手臂,长长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脸。良久却未听到有人说话,沉鱼禁不住的撩开面前的袖子,前面哪里还有半点的人影。
“承宇(李墨的字),刚才那是什么人,你怎么急匆匆的就拉着我走?”杨知书走在后面,回头又看了眼,刚才他分明的听到一个女子得声音。
“一个丫头不小心湿了脚,我们在那不好!”李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转身往前走去。
“呵呵!”杨知书却是浅笑出声道“早知就让我上去了,佳人湿脚,大好良机呀!也算得一段佳话嘛,想当初那织女若不是被牛郎偷去了衣裳,又哪得的七夕佳话?”
李墨闻言却是一笑“也就你这般的胡言乱语,女子清誉,又岂是你我能轻易损得的,人家姑娘湿了鞋子已经是万般的无奈了,你竟拿来开得玩笑!”
“难怪都说我这个妹夫是难得的君子,怪不得了,我是自愧不如的很了!”杨知书当下哈哈一笑,手中折扇一展,人已越到李墨前头去了。
李墨一摇首,只得跟上,恰巧一小厮迎上,见到二人,忙行礼问安“两位大人去哪里了,我家大人可是找了很久了!”
杨知书扶额无奈一笑“沈兄如何才肯放过兄弟啊!”
小厮一愣,杨知书已从他身边走过,李墨上前两步道“你且进去吧!”
“是!”那小厮忙应一声,匆匆的跟了进去。
李墨眼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只得无奈的苦笑了一阵,这才跟了上去。他走过檐角的时候停了一下,有只夜莺停在一根木芙蓉的枝条上,沉静着一双黑子似的眼正看着自己,他突然愣了下,伸出手去,那鸟儿却是一惊,还未等他的手伸到,扑腾这翅膀飞远了。他看着那远去的影子,突然间叹了口气,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来。夜色朦胧,这满园子的木芙蓉却因未到花季,显得光秃秃的凄凉,他站在这檐角却显得分外的孤寂起来。
沉鱼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点起灯,有丫鬟侯在园子外头,见她到来,慌忙的就推门进去,喊道“娘娘回来了!娘娘回来了!”
沉鱼却只当未听见,自顾自的往里头走。一帮的丫头婆子涌出来,围着她打转,到底不好开口询问。
锦绣跟进房里,忙吩咐画夏去打热水来,又伺候着沉鱼更衣卸妆,一件件的首饰从身上取下,沉鱼却恍然未觉,只是看着那暗黄的铜镜,里头的人却分外的陌生起来。
“娘娘!您刚才去哪里了?”画夏打来热水,锦绣忙湿了帕子给沉鱼递上,偷觑了沉鱼面色异常,到底问出了口。
沉鱼一愣,回神,眼看着锦绣双手奉上的毛巾帕子,帕角绣了一并蒂莲,那颜色却分外的红,她突然觉得厌恶起来,扯了那帕子一把掷到墙角“蒙了心的狗奴才,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能随便过问的,我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是不是事无巨细都要一一的向你禀报了?”
“哐当”一声,锦绣正唬了一跳,身后的画夏却是一惊,连手上的铜盆也未抓牢,那水流了满地都是。
锦绣一惊,顾不得满地的水渍,慌忙的就跪下磕头请罪,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画夏杵在一边,却是惊的呆住了。
沉鱼冷笑一声,眼看着锦绣“你莫要当我不知你是谁跟前的人,你需知道进了这锦桃园,不管你原是在哪边当差的,都需谨守着本分,若是敢做那欺上瞒下的勾当,可别当本宫是个善欺的主”她说完,狠狠的看了锦绣一眼,后者跪在地上,却是挺直了背脊,一言也不敢发。
“画夏,你看着她,今夜便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拉她起来!”
“娘娘!”画夏一惊,正要开口求情,冷不防跪在地上的锦绣却是一扯她的袖子,面对沉鱼一拜“奴婢谢娘娘手下留情之恩!”
沉鱼眸色一沉,眼望着她,眼神闪烁几下,到底一咬牙龈转身便上了床,再不管她。
模糊的雾气笼罩着整块大地,沉鱼看不清来路,也分不清去路,只是站在空地中央,任雾气将自己吞噬。
“娘!娘!”不知道是谁拉了她的袍角,她一回头,却是一个双目流血的幼童。
“啊!”她吓得尖叫出声,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身来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臂弯,“做恶梦了么?”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