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醒了么?”帘外似有烛光闪动了一下,秀荷便端了烛台进来。
她放下烛台,回过头,便看到沉鱼满面凄惶,泪水横流的景象,她唬了一跳,连忙上前半步道“娘娘,你这是干什么,新皇登基乃是大喜事,你怎可如此,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少不得……”
沉鱼却不愿听她多说,侧身又躺了下去,背对着秀荷却是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秀荷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她又上前了两步,轻手轻脚的为沉鱼拉好被子道“娘娘早些睡吧,明儿个高句丽的使臣进京朝拜新君,娘娘这般模样如何一边作陪了?”
“哼!”沉鱼冷哼了声“他有的是后宫三千,哪里便要我作陪,随便抓上一个也可顶上一顶。”
“娘娘说哪里话了,虽还未正式册封,到底谁都知道娘娘的功劳,而且您又是太子的亲生母亲,这皇后的人选除了您,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了,娘娘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了?”
“出去!”沉鱼突然吼了一声。
秀荷却似一惊,从没有见沉鱼这般不假辞色的模样。
“娘娘?”她试探的唤了一声。
“滚出去!滚出去!”沉鱼猛的坐起来,却是满头满脸的将床上的枕头被子往秀荷身上砸。
“娘娘?!”秀荷低呼了一声,忙道“奴婢出去,这就出去,娘娘别生气!”
秀荷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一同值班的蕙兰道“怎么样?又碍着无名的火了吧?”
秀荷瞪她一眼,喝道“不许妄论主子是非!”
沉鱼便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她侧过头,屋外的珠影打在床幔之上,这个园子当初是她一眼便看重的,整个皇宫只有这个园子是多重竹子的,想到竹子,卫辽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人心像竹,方可心宽身直!”
人心像竹么?卫辽?我的心了?这便是我出卖了你,所换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