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用剑拨开眼前的乱草,他心中有些慌乱的紧张,万一将军真的藏身此处,他如今又身受重伤,一旦被搜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心中这样想着,脚下越发的虚浮,竟然越走越偏。突然前面的一簇杂草吸引了他的注意,月色昏沉,那草色浅黄,上面分明溅着点点猩红。血!是血,难道……他紧了紧手中的剑,拨开杂草……
月娘终于从乌云中探出头来,光华四射,他愣了愣,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侧身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昏迷过去,还有一个正睁着硕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
“渡风,你那边有情况么?”远处有人大声问道,显然是看到渡风愣在这边觉得奇怪才问的。
“哦,没有!”那名叫渡风的慢条斯理的将身前的杂草合上,将余儿和那个男子掩住。
“那你小子还站在做什么了?”发话的人越走越近。
“没有,今夜一直在追那个刺客,刚刚主子爷又在面前的,现在好不容易得空,所以就把那事情办了”渡风回头,说话之人已走到眼前,正是跟自己一个班的姜京。
“嘿,你小子就是能憋,小心把那玩意憋坏了!”姜京坏坏一笑。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你长的一张破嘴”渡风说着便一拳捶过去。
“哎哎!是兄弟错了行了吧!”姜京赶忙讨饶。
“那行了,我们走吧,这块地大着了,还有那么大的地没搜,我们这里杵着,让别的兄弟受累了!”渡风面上带笑,说着便拉着姜京要走。
“等等……等等,兄弟,你是解决了,兄弟我还没有了,我也是憋得慌,你先让我在这解决了吧!”那姜京嘴上说着,果然手上就要去解裤子。
“唉?我说你,哪里不能,非得跑到我面前来做这档子事呀?”渡风却是一把扯着他解裤带的手“走,到那边去,别让兄弟看着心烦”
“唉唉!别呀!”姜京呐呐的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也憋了一夜了,主子爷还在外面了,我本来也是不敢的,刚才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肯定跟我想的是一档子事,既然你都选着地了,那我也在这方便方便,别回头让上头的看见,不好,要是被爷看见了,污了爷的眼睛,那更是万死难辞的罪过了”那姜京半推开渡风的手,便要去掀面前的杂草,明显是要在草堆里解决。
“姜京!你真的要在这里么?”渡风一把扯住姜京,眉眼间分明又一丝慌乱。
“怎么了?”姜京一愣,手停在半空“我…我真的憋不住了……你……”他眼看着渡风,眼中分明带着怀疑,“渡风,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兄弟们?难道……”大家一直都怀疑十三队里有奸细,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有嫌疑,就算是他最好的兄弟也不能免除!
“呵呵!”渡风突然笑的前俯后仰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小子这不是挺能忍的么?我看你怎么还没有撒在裤裆里了?行了,快解决了,可别真憋坏了,咱对不起嫂子”说着嬉笑的退后半步。
“你小子!”姜京笑的捶了渡风一拳,心中暗笑自己多心,渡风是和自己一同进入王府的,又分在同一个班子,情谊自然非同一般的,他怀疑谁也不该怀疑他呀!转过身去,开始解裤子,此刻他心中疑惑尽去,不由的高兴起来,边解裤子嘴里竟然哼出小调来。
余儿躺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她眼见渡风,姜京二人的互动,心中暗道,这个渡风必定是个内鬼,否则不会百般的阻挠这个姜京,他如此这般分明是要掩护草丛里躲着的这个刺客。观此二人言行,渡风此人,不仅心思细腻,且冷静持重,如此要命关头,也能处变于不惊,堪称少有,此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来日必成大器。反观这个姜京,不由的要大摇其头,虽然只听其开口说这么几句话,便知此人是个忠厚之人,他心中虽是怀疑渡风是内鬼,但是渡风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疑虑,不是他太傻,便是此人太过重情,太过重情之人总不太长命。寒夜如墨,余儿眼中寒光一闪,“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低的□,他到死也不会明白只是因为自已一个不小心的坚持,送掉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到底也不会相信,站在自己身后的兄弟,正是送自己上路的刽子手。
余儿眸子一垂,紧紧的合上双眼。那声低吟出声,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死了!她眼见着寒芒出鞘,胸口压抑的想要大叫一声,可是她情知自己不能叫,她这一叫,自己也会死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她跟这个男人素昧平生。
渡风稳稳的接住姜京的尸体,眼中光华一闪,分明有泪。夜黑风高,那声低吟隐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余儿犹闭着双眼,不敢睁开,耳中却听一句“往东,快跑!”接着手中一凉,被塞入一物,分明是一把匕首。
余儿心中一抖,从地上一滚,便爬了起来,哪分什么清东南西北的,拔腿就跑,她情知自己这回是难逃一劫了,那渡风打的是什主意她怎能不知?他分明连使两计,要自己往东,当然是东面防守较弱,容易突围,更多的便是打着弃车保帅的主意,他心中虽然搞不清余儿和那个刺客的关系,但是在他心中,不管是什么关系,总不及那刺客的命重要。所以他要余儿跑,分明是要余儿的命,可是不跑,也是死,跑也是死,余儿只能跑。手中的这把匕首与其说是给余儿保命的,不如说是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