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以该差不多了吧,贺老三。虽说剂量不算大,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我说贺老三,你倒是说话啊。妈`的,还不理我。”
在距离梅友仁的宿营地不远处的一个草窝之中,一个有些低矮的灌木丛微微动了动,随即站起身来。这是一个伪装的极为精妙的家伙,发现四周没有任何危险,他便讯速地挪动脚步,几步便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之中。
“他妈的,奇怪了啊。我记得那个家伙明明就在这个位置的!”有些疑惑地在四周找了一圈,这让史权不由得有些迷茫。在以往,无论那家伙藏得多么好,自己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从角落里翻出来,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站在昏暗的丛林中他不由得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倒退了几步,他的脚后跟忽然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似乎是……
转过身来,冒着暴露的危险,他按开了手电。这是一个涂满了迷彩的胳膊,不过看它软绵绵的样子就知道它的主人恐怕已经……果不其然,掀开盖在上面的各式各样的伪装,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史权的面前。这个家伙已经和他搭伴了十年之久,对他的实力,史权是很清楚地,能够无声无息的把他干掉……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的寒意。打开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他尽量压低声音,不愿意让自己暴露在丛林中猎食的那只看不见的黑手之下。
“狙击手,狙击手,你丫的听见了吗?”
“渗透分队,听到了回话!”
“妈`的,后勤的混蛋,你们听得到吗?”
……
史权的声音越来越绝望,到最后他甚至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对着话机不停的咆哮着:“你们还有没有活着的,喘气的!吱一声,吱一声就好!求求你们……”
“吱……”
这一瞬间,史权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作为一个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他自然不可能不清楚自己面临的情况有多糟糕。只不过……这么调戏是不是有一点太过分了!
而这时,电话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普通,但是却给史权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你好,这位朋友。我想,你也应该清楚现在的处境了吧。”
能够在雇佣军这个行业干上十几年的家伙,无不拥有着一颗大心脏,所以在经历过最初的惊慌之后,史权也就镇定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一些:“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聊天,因为这样很省力气。”电话那头传来了赞许的笑声,很温和,但是在史权的心中却如同夜枭凄厉的尖吼。
“问题很简单,如果你老老实实回答的话,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这时,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动静,因为史权发现,一柄被漆成黑色的刀锋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怎么自己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史权心中震撼不已,要知道他能熬过那么多次的枪林弹雨,敏锐的感知力给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是,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感知力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真是……太恐怖了!
“好了,不要紧张,转过身来。我说过,只要你足够老实,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那个人笑着说道吗,而史权则在心里已经骂翻了天。尼玛,不要紧张,丫的换做是你在脖子上横一把匕首,你给我不紧张一个试试。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慢慢地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脖子被刀锋擦伤,抬起头,史权这才看清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相貌普普通通,属于那种走到大街上你绝对认不出来的那种。而在这时,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显得他格外的阴鹜。而且……
被月光照耀的地方,一圈银色的毛发渐渐出现,而他的面孔也随之改变,长长的獠牙从嘴里伸了出来,看上去就好像一头……狼!
“你你你你你……”史权这下子懵了,他想到过自己所面对的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是却从没想过自己所面对的家伙竟然不是人!尼玛,这明明是一个,是一个怪物!
感觉到了史权的异常,梅友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过在别人的眼中这是不是笑就要两说了。将匕首随手一扔,梅友仁伸出手来,五只尖锐的利爪如同弹簧刀一样弹了出来。
“还是自己的东西比较好用,不是吗?”
“我说,我什么都说!”史权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道。
第二天,所有人起床都很晚,就连金灿灿姐妹都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这倒不是迷香的问题,主要是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德行。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张超走出了营帐,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老神在在地凑在火堆旁烤着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梅友仁。
“我说,昨晚是怎么了?”张超从腿上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毫不客气地在肉块上削下一片,半生不熟地放在嘴里嚼着。
“你手下的那几个哨兵太废物,被人摸过来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失眠,你们就全都报销在这了。”梅友仁也不看张超,自顾自的烤着手中的肉块:“这东西还没熟呢,下手那么早,也不怕拉肚子。”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