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现在百分之一百二十确定,外面来的是太后老佛爷。心里怨念无比,我这张乌鸦嘴啊!虽然早已料定宫里的主子们不会相信爷爷是真的病了,一定会想办法找他麻烦让他好快点销假上班。
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精明强干堪比男儿的孝庄,居然亲自来下这剂猛药了。真是让人不能不感叹,二月河啊,你的半假,怎么别的都是假,偏偏这个桥段真实发生了呢?而且时间还提前了许多!
想归想,外面等着的可是太后老佛爷她不由得加快脚步,下人们刚才遭了小主子的训斥,再想想大爷十分宠爱这位小主子,一会儿大爷回来,小主子若是告上一状,那就糟了。因此这会儿非常听话地全都跟了出去。
到了门前,赫舍里站住了,稳了稳心跳,拿出前世做副总的架势,提高嗓门:“现在,你们给我分成两队,跪在大门两边!”一众下人傻眼了,各种嘈杂声四起,赫舍里怒极,尖声叫到:“都是你们这些不服管教的奴才,给主子惹了天大的祸事,还不自知x我跪下!”
这一声,终于有了一点效果,大家垂头丧气慢慢腾腾地分成两排跪了下去,赫舍里心里咒骂他们,脸上却面无表情。带着跪在大门进来的阶梯下,深吸一口气:“来人,开正门!”门上人早就看到二秀发飙了,这会儿抖着手去掉门栓,正门大开。
赫舍里整个人趴在地上,脸贴着手:“奴婢赫舍里氏代玛法,阿玛迎接太后圣驾!”此言一出,全吃惊。要知道除了赫舍里之外,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着外面。小主子这一嗓子把大家的脖子都给拧了。什么?来的是太后?慈宁宫的太后来了?
大家连忙伏拜于地,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赫舍里就听见由远及近一阵笃笃声,紧接着一条陌生的女中音:“你就是赫舍里家的二姑娘?”
“回太后的话:是的。”
“你玛法竟让你出来迎我?”
“回太后的话,玛法的年纪大了,寻常的小毛病在他老人家身上就是沉疴。正巧阿玛和二叔都不在,哥哥们去了盛京,奴婢斗胆,代父出迎!”
“罢了,起来吧,是我不请自来,你玛法竟是下不来床了,要你一个小女娃出迎,快别跪着了……”
赫舍里刚想说谢恩,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奴才接驾来迟,还望太后恕罪!”赫舍里回头一看,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天儿还没入冬呢,爷爷穿得像个棉球,还披了一个狐皮斗篷,哆嗦着跪在地上:“给太后请安。”
赫舍里知道,这个时候做戏要做全套,连忙装作很紧张地站起来,还踉跄了一下,奔到索尼身边,掏出袖子里的帕子假装帮他擦汗,实际却是用身体挡住了太后的视线:“玛法,您怎么下床下了?”索尼严肃地板着脸:“放肆9不跪下,参见太后!”
赫舍里很配合地抖了一抖,扁扁嘴:“是!”重新跪倒在地:“参见太后!”太后一直看着祖孙俩演戏,目光落在赫舍里身上:“行了,不必拘礼了,索大人还病着,起吧。”“赫舍里首先??先磕下头去:“谢太后恩典!”爬起来拽住索尼的右臂:“爷爷,孙女儿扶您,小心着点儿。”
索尼这才颤颤巍巍地磕头:“老奴才谢太后恩典!”说完就着孙女的手起身,还故意地踉跄了一下,赫舍里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啊呀,玛法当心!”一边的管家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扶住了另一边:“主子小心!”
太后拧着眉毛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不说话。赫舍里偷眼看了看她,没奈何,捏着嗓子对索尼说:“玛法,我们请太后到厅上去坐吧!”索尼索尼横了孙女一眼:“这是自然,太后光临寒舍,老奴才脸上有光,太后请!”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赫舍里:“好机灵的丫头,过来!”赫舍里却摇摇头:“我要扶着玛法!”开玩笑,你是太后,我怎么能随随便便走过去。
索尼闻言连忙放下手臂:“太后叫你过去,你就去吧,玛法不要紧!”赫舍里还是不动:”孙女儿扶着您!”太后笑了:“倒是个孝顺的姑娘,扶着你玛法给我引路吧!”
太后就这么来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大厅里,赫舍里一直把索尼扶到到椅子里坐下,才行礼告退,感觉到太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身上,心里感叹大概就是这一次,自己入了太后的眼吧!哎,爷爷啊,谁让你那么举足轻重呢?这才几天不上朝就把太从深宫内院给招来了。
无心去揣测他们聊什么,书房也不去了,带着杏儿直接回房。杏儿早在知道秀迎接的是太后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这会儿还浑浑噩噩的,进房间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一跤,人撞到赫舍里身上,把赫舍里撞得往前一扑。还好她眼疾手快扶住门框:“你怎么回事?下去好好醒醒神再出来!”
杏儿自己也吓了一跳,直接就给主子跪下了:“奴婢无意冲撞……”“行了,叫你下去你就下去,这规矩是学不会还是怎么的?”“奴婢不敢,奴婢告退!”杏儿抖着身子退进耳房,梅朵过来扶她在椅子里坐下:“刚才跪在地上许久,我这膝盖一定又青了,给我揉揉。”说着弯腰想撩裤管,梅朵已经先一步动作,两个膝盖果然是两块乌青,手碰上去痛得她直龇牙。
要不说《还珠格格》里有跪得容易”呢!这动不动就下跪的风建社会,可怜我的小膝盖哦,七岁女娃的小膝盖,已经青过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