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不考试的,赫舍里没有兴趣,她只是担心皇帝一味地“挑食”偏科会对他未来的思维模式产生影响,作为上位者,他必须有高于臣下的标准,远见和格局,而形成这些的主要因素,一个是挫折,一个就是前人的经验。
这两点中的第一点,玄烨正在并且一直持续经历着,用太皇太后的话说就是“他一直都在经历逆境,一个接一个。这方面的经验积累他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前人经历的参照。
他的父亲在临终前已经竞所能地给他做了安排,眼前朝廷上站着的所有的大臣,都是他的榜样,都是他可以揣摩和积累经验的对象,可他偏偏在这一条上一直转不过弯来。
没法子,只能采赛温和无害的方式,那就是看书,从书中汲取知识。可书里的知识它毕竟是有局限性的,加上读者本身挑剔的主观意识,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这些道理赫舍里没法说,只能默默地看着,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大的他,能够明白他需要的,不是一时兴之所至。而是持之以恒更全面地积累自己的软实力。
亥时一到,下人端上代表睡觉的羊奶,玄烨笑得特别开心:“你在这里,朕的生活又变得这么规律了。”赫舍里看着他,等着他,不说话。我所做的一切,原本并不是为你,只是我的身份决定了我必须做这些事。但是现在,我要说服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你。只有说服了自己,才能让这些举动看起来更自然更和谐。
当天晚上,玄烨还是睡在里面,赫舍里还是睡在外侧。只是不同的是,赫舍里一只强迫自己浅眠,并不完全睡着,因为她记得太皇太后说的,玄烨做噩梦是经常性的,会不会是因为换了环境换了床,睡得不安稳了。所以才会做噩梦呢?
让赫舍里没想到的是,睡下去没多久,原本滚到贴墙的玄烨忽然蹭过来,被子底下的手伸过来抓住了赫舍里的手。紧接着眉头舒展开来,不一会儿就显示出进入梦乡的状态。赫舍里的心里再次涌上一阵无力。孩子啊,你现在越是表现得这样。就让我越是难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亲近我,可别人不知道啊!
你的后,宫现在不止我一个女人,以后会有更多。就算我不想以后,只看眼前,眼前这一关也不是好过的。相信很快我又要被太皇太后请去喝茶了。
赫舍里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现在咸福宫有一个谨妃,钟粹宫住着两个贵人,还有其他零散的答应常在什么的。这首批入宫的。家世背景都不低,冷落了谁都会出事儿,太皇太后不会不明白。更不会放弃这个控制玄烨的机会。
分宠,势在必行。惺帝啊,你越是对我特别好,我就越是要对不起你,你得做好思想准备。最好你自己觉悟。不要等我被逼上梁山来找你谈话啊!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赫舍里想得远。现在就开始忧心后,宫的无形杀手了。可玄烨却没想这么多,他现在很满足,所以九月初十,新婚第三天的早上,他显得格外神清气爽,赫舍里送他出门,看他心情这么好,自己心里也放松了一点,今天是自己给那些妃嫔下懿旨授封号的日子,她们会穿着朝服来给自己请安。这可是她们第一次的正式见面,自己可得好好看清楚,这些水萝卜到底嫩成什么样儿。
懿旨内务府早就拟好发下去了,只等着皇后升座,群妃谢恩了。所以,皇帝前脚走,赫舍里后脚就开始大打扮,只不过属下们穿正装,她却不用,只需穿正色的常服即可。因此,宫人们围着她,给她换上正红色绣着团凤的宫装,头上梳起高粱髻,戴凤钿,两边各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口中还叼着下垂的珍珠穗子。光这一副钿子,就让她穿什么都像唱戏的了。
赫舍里今天的确是从头上戴起一直带到手上,头饰,耳饰,领约,义甲。一整套下来,和朝服大打扮时耗费的功夫相比之多不少。等她打扮好了,外面殿上,该来的都已经来齐了。因为是第一次受封,连同答应常在在内,所有有品阶的女人都来了。
赫舍里眼光往下一扫,心下暗笑,居然已经不少了。扶着宫人的手缓步过来,在正殿的凤座里坐好,谨妃带着众人就已经上前请安了。再次看到钮钴禄舒舒,赫舍里的脑子里直接跳出初见她时,她抢自己头饰的情景。对照眼前这个对自己行肃拜礼的女孩。只能叹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孩子的规矩如今着实不错,看起来,钮钴禄家真是下功夫调教过了。
赫舍里在封座上懒洋洋地等着,等她们拜完,这才抬手:“都起来吧,来人,看座!”众人谢恩后起身。椅子是早就准备好的,大家歌找歌的位置坐好。宫人们分别送上茶水。赫舍里偷眼看着在座所有孩子的表情,有紧张的,不安的,偷眼打量自己的,就是没有淡定自若的。
于是她笑了:“今儿是你们头回来坤宁宫请安,以后这儿你们会常来常往,你们在家时都是父母长辈的掌上明珠,被宠着,惯着,顺着,想要什么有什么,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眼神往大家身上扫了一遍,并且在钮钴禄舒舒身上顿了一下,忻娘目光躲闪。想来被教育得很惨。
当下接着说:“可是现在,你们都成了这个宫里的一份子,成了皇上的女人。规矩本宫就不想累述了,嬷嬷们都教得挺好的,只是大家脑子里的弦必须绷紧了,本宫和你们一样,都是皇上的女人,一切以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