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回去后没多久,赫舍里的苦难日子就开始了,索家来了皇帝,让和索家有密切关系的安王府和僖都坐不住了,男人不方便上门,索家的两位大姑来得那叫一个殷勤,每次来都像参观大熊猫一样围观赫舍里,都恨不能带上x光探测仪。
大姑姑今天带来了贡缎,忻姑明天就带内廷赏用的护肤品,后天两个人又一起带来了。赫舍里发挥自己前世培养出来的一流耐心,和两人扯皮。
大夫人和二夫人原本担心被围观多了,忻娘会有逆反情绪。没想到她一点厌烦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和两位姑姑相处得非常好,各种卖萌讨赏,把两人哄得眉开眼笑。都说等这丫头长大了绝对要说服阿玛招赘,坚决不能便宜了别人家。
赫舍里暗笑,她的未来丈夫可是紫禁城龙椅上的那位,借爷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让自己的外孙放弃爱新觉罗的国姓而改姓赫舍里。
两家人来过之后,赫舍里的教养嬷嬷定下来了。一共四个人,分别指导她的吃穿言行。僖占了太后的便宜,动用了关系,把原先侍候六公主的奶娘打包送进了索家。她的前主人,前朝皇六女二月的时候死于天花,年四岁。
四个人的“专家组”一来,赫舍里的日子从此暗无天日。吃穿住行所有原先的生活习惯全部被推翻,从吃东西的口味,到穿衣股的风格,说话的格式,全部重新来过。原本以为就比岗位培训严格一点点,结果却让她内牛满面,自己原来很傻很天真。
骨子里要强的赫舍里当谈不会就这么认输,信奉“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的她和嬷嬷商定,要用最严格的标准来训练她。
这么一来。她可算是受罪了,和顺尝过的藤鞭的滋味她尝到了,也终于理解和顺说的多摔跤多上药就会走了的意思。她在前面走,一左一右两个嬷嬷夹着她,一个姿势不对,哪怕是头歪了一点点,藤条照着小腿肚上就是一下。
火辣辣的疼痛伴着鲜红的鞭痕总是让边上跟着的梅朵和杏儿心颤不已,但是赫舍里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不断强迫自己放弃自然惯性,顺着她们的要求调整自己的步态。
神奇的是,藤鞭造成的红痕两三天功夫就会消退,半点不留。她不由得小邪恶了一下,宫里的那些奶娘嬷嬷们如果是s体质,那公主阿哥们岂不惨兮?她们至少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虐待你还不留罪证。
赫舍里的咬牙坚持让四位嬷嬷对她刮目相看,索家二姑娘虽不是公主,但一等公的门楣也不低了,加上索大人四朝元老声名显赫,她们自然不敢过份苛刻。
可是这位二秀却要求她们在尽量短的时间里就教会她几本的宫廷礼仪,甚至不计较体罚,她们起先拿藤条抽完了,自己也渗得慌,要知道,赫舍里在她们的眼里,身价可比正牌皇室公主还要高,她们训练公主,打了之后还可以搬出祖宗规矩来给自己壮声势,面对赫舍里却行不通。
她是花钱进修,和正儿八经的公主不能比。再说,嬷嬷们都是人精,索家和安王府以及僖同气连枝,而那两家。一家是宗室亲王,一家是太后的外戚,都是当今新贵,索家本身有是外臣最高级别的一等公门第。
如今皇室的那些公主,除了养在仁宪皇太后身边的端敏公主格外受宠之外,就剩下在角落里独自生长的二公主还健在,她得到的待遇,根本不能和赫舍里相提并论,所以二公主见到赫舍里要给她下跪,直接伸手去扶并说免跪,而端敏却生受了。
嬷嬷们在宫里混着不容易,被分到不受宠又因为出痘死了的公主身边就更不容易了,因此她们都特别珍惜这份新的工作,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新主子,丝毫不像赫舍里以为的,都像容嬷嬷一样变态。一开始都是和颜悦色卑躬屈膝,后来还是赫舍里自己忍不住了,没有严格的监督怎么能连得出来呢?
所以,实际上是赫舍里强烈要求嬷嬷们对她管头管脚疾言厉色,在她下意识犯错,或者因为现代的习惯改不过来而犯经验主义的时候,她们要及时站出来指正她的错误,让她在短时间内长成一位合格的满洲贵女。
四月底,赫舍里在家接受再教育,玄烨第二次出宫了,他带着文武百官和宗室,到景山寿皇殿寿皇殿去给先皇出殡,由于顺治是出天花病亡,按规矩尸体是要火化的,皇帝也不能例外,所以出殡仪式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行火葬仪式。
仪式完成以后,由于孝陵还处于打桩阶段,因此骨灰罐还存放在皇极殿中,每日都有和尚念经告慰亡灵。顺治皇帝火化,意味着上一个朝代正式结束,虽然年号要用到年底,但每个人心中对先皇对前朝的那一点念想,都随着一把大火和顺治一起,化为飞灰了,至此,没有人还会记得替顺治出家的吴良辅。莲花寺里,只有一个法号行痴的沙弥夜夜诵经。
顺治的事情搞定了,玄烨再无理由出宫去了,他每天的课程都被排的满满当当,满蒙汉三家的文化像填鸭一样填入他的脑子里,尤其是四书五经并左转春秋史记等,玲琅满目眼花缭乱。他恨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书海里,睡觉是书,醒来是书,吃饭是书,走路也是书。
玄烨被困在书海里,恨极了给他讲纲常lún_lǐ程朱理学的老夫子,因为那人总讲一些云山雾罩让他昏昏欲睡的东西,于是,贵为皇帝,他也逃课,捉弄老师,把老师的偷出来画花了再还回去,气得老爷子直跳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