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动作着,一面小心注视她的神色,害怕自己因为情绪太激动或是动作太剧烈,会伤了她,因此只能这般克制着自己,用水一样的温柔占有她。
而此时的莫梓瑶倒像是死域中无处不在的烈焰,将他这一滩水飞快的蒸发。
听得她愉悦地呻吟出声,他的速度渐渐加快,喉咙里也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而随着他速度的加快,她的呻吟也越来越急,一声婉转过一声,叫得他的心绪更加不停,就像是那往火上淋的油。
火焰太猛,叫一直隐忍的他终于爆发,动作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狂野起来。那一下接一下的撞击让莫梓瑶如坠云层,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缠着他,用双腿,用双手,死死地缠住他,永远也不松开。
他们紧紧地相融,一并被抛入无边无际,又像是滚入醉人的花丛,暖fēng_liú水的醉人花香……
到后来,彼此似乎都精疲力尽了,莫梓瑶便枕在阮凌政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旧躺在驿站的房间里,房里没有掌灯,皎洁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从窗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愣愣地望了片刻,突然发觉头好疼,用力揉揉太阳穴,撑手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比,仿佛浑身的骨头被拆下来重组过一般。
然后,迟钝的思维逐渐灵活起来,她这才想起先前旖旎的一幕。俏脸不由得腾的一下便红了。伸手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是被换过的。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下床去掌了灯,端过来,在床上寻找起来。
可就这么一找,却让她心情沉重起来,洁白的床单上,没有留下半点印记,难道先前的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幻觉,为何让人感觉又如此的真实?
她将灯搁在桌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这壶里的水居然还是热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发现不远处的衣架上还搁着自己来驿馆时穿的衣服。
她秀眉蹙起,从阮凌恒的房间匆匆离开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来得急去穿上外衣。那么这外衣应该是在阮凌恒的房间才对,是谁送回了外衣?
她觉得可能是青鸢送来的,亦有可能是阮凌政让人去拿回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对她而言,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没心思喝水,便搁了茶杯,起身去屏风后面把衣裳穿好。
推门出去,就见门口有个婢女正在不远处守候着,见自己出来,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瑶贵妃娘娘,皇上吩咐说,让您醒了便先回宫去,马车也已经预备好了。”
“那皇上呢,皇上可回宫了?”莫梓瑶问,她仍记着他身上的伤,如果那梦是真的,他的病情会不会恶化了呢?
正想着,听那婢女答道:“听闻平镇王爷病得很重,想要尽快回封地休养。皇上也过去那边了。”
他在阮凌恒那里?
莫梓瑶惊了一下,回想起他之前看见自己和阮凌恒相拥后,眼里的恨意,让她的心猛地一跳。忙道:“带我去平镇王所居住的房间。”
那侍婢迟疑了下,终是低垂了头,小声道:“贵妃娘娘,皇上说……说不让您去探望平镇王。”
莫梓瑶愣在原地,他竟是早就猜到自己醒来会过去探阮凌恒,这便早早的叫人拦着了。
为何不让自己去见阮凌恒?难道他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么,还是,知道阮凌恒要离去,不想放虎归山,想趁着他重伤之际,一举留下他?
他们之间的斗争,持续了这么多年,这些莫梓瑶都知道。若说最想谁赢,她心中的天平不由自主的偏向阮凌政。可,她也不希望看到阮凌恒受伤。特别是现在,这个敏感而复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