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朝阳从百叶窗透入位居二十层楼高,以米色为主调的纽约第五大道医院的办公室,使得室内更显宽敞明亮。
此时室内有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是来自办公室另一头的沙发上,容君烈坐在沙发上,则始终侧耳倾听着。
“这次容老夫人所犯的病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通常这类病首次发作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变现为猝死——”
容君烈听到这话,眼眸微微紧缩了一下,但是他那张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微微倾了倾身体,继续凝听着医生的话。
“还好老夫人这次抢救及时,没有发生意外,手术不能拖了,需要尽快……”
“哦?那手术有什么风险吗?”容君烈听到手术,嘴角忍不住僵硬的勾了一下,然后略显紧张的问了起来。
“老太太年纪有些大了,风险是一定有的,我们只能尽力去规避了……”
“行,那我知道了……”
容君烈站起来,和医生握了握手后准备离开,医生将他送出办公室时,容君烈一眼就瞧见了从旁边闪开的两个小身影。
此时,他嘴角的弧度才稍微的放松了一些,走过去,他伸手将那两个鬼鬼祟祟在医生门外偷听的小家伙给揪了出来。
“你们两个小鬼在这里做什么?”
被抓住的容昭和洛卓凯随即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容昭率先开口,“爹地,奶奶严重吗?”
容君烈俯身,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奶奶只需要做个手术就可以了……”
“可是手术会有风险的,对不对?”容昭的性格比容君烈小时候都会未雨绸缪,此时,他英俊的小脸蛋上呈现出不同他这年纪的担忧。
容君烈眼眸微微暗了暗,“是有风险,但是医生们会尽力,你们不要担心!”
“哦……”容昭算是了然的叹息了一声。
在一旁的洛卓凯此时已经眼泪连连了,虽然奶奶对他们兄弟一向严肃,尤其是不喜欢他,不过奶奶也很好,这两年都是奶奶陪着他们的,现在奶奶要做手术了……
洛卓凯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抽起鼻子来。
容君烈看到这个越来越长得和洛嫣相像的小儿子,忍不住上前抱了他一下,“好了,洛卓凯是小男子汉了,不准掉眼泪!”
“嗯……”洛卓凯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是抗拒容君烈的,自从洛嫣离开后,他就对这个爹地一直很抗拒。
但是,此时奶奶也生病了,他能倚靠的也只有爹地了。
本来洛卓凯还想抱一抱爹地的,可是爹地的手已经松开了。
容君烈缓缓站了起来,分别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手,示意他们可以跟他一起回去了。
却没想到,身后忽然听到洛卓凯带着泣音的嘀咕声——
“如果我妈咪在就好了——”
容君烈听着,眉头翛然皱起,翛然转身过来,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洛卓凯,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意思,可是他这般严肃的表情却江洛卓凯给吓了一大跳。
洛卓凯随即闭上了嘴巴,低着头跟在容昭的身后,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里。
容君烈在听到这话时,这心不是不难受,此时母亲需要做手术,两个儿子又这么难过,也没有人看着不说,还有一个念念不忘自己的妈妈,这叫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着想?
想到来之前洛嫣和自己的那一顿争吵,容君烈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从电梯里下来,容君烈带着两个孩子先去探望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还在睡,为了不影响她的休息,容君烈只好先让家里的保姆将两个小家伙带回去,而自己则陪伴在老太太身边。
夜渐渐深了,容君烈在美国的几位朋友过来探望老太太,看到容君烈一副颓然的样子,其中一位朋友好心的问他——
“君烈,你太太怎么没有过来?这个时候,还是你太太照顾你母亲会比较方便!”
容君烈听着这话,嘴角无奈的扬起,只好抿出笑容解释道,“她在国内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过阵子会过来……”
朋友善意的话,在容君烈心里,却还是留下了不少的触动。
送走朋友后,他离开了病房,走到走廊上拨通了洛嫣的电话。
这个点在国内,应该正好是下午的时间,可是电话拨出去,却没有回应了。
容君烈身材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着这纽约此时的夜空,总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空荡。
虽然母亲对他很严格,但是她也是他容君烈在重要和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年岁已大却还要去做手术,容君烈这心多么担心,那是可想而知的。
他独自在门外站了许久,因为医院禁止抽烟,他就去了医院的顶楼,夜风吹着他的发,那带着凉意的风也渐渐的渗进他的衣服里。
修长的手指间,燃着星星的光火,照应着他深刻的五官,忽明忽暗。
恍惚间,好像又看到洛嫣那张生气动怒的脸,渐渐的,又消失不见了……
容君烈闭上双眼,不想多去想,他只是抽着烟,一直的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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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
洛嫣正在睡梦中,和容君烈吵架后,她的情绪一直很差,昨晚莫名的失眠,直到天微亮才在不敌睡神侵袭的情况下睡着,所以,这电话来得太不是时候,她接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喂!”她用喊的。
电话那边的席臣一听,识时务的她立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