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世界的发展自有原本的惯性,虽然有了叶昊的插曲让一些事情发生了某种变化,但是大体的方向上却是并没有什么改变。
故事的发展并没有什么新意,比拼着饮酒的众人终于还是发现了角落里的桑桑,隆庆依旧是不知死活地向宁缺提出了那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而在接下来即将迎来书院后山考试的日子里,一切又都是显得那么平静如水,就好像那天得胜居里的所有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表现下不知道又潜藏着多少的不甘和愤怒,都终将会在某一刻找到一个宣泄口。
就比方临到登山考试的那天,所有的书院学生心目中怕都有着和隆庆一较高下的心思,更不要说早早就决定要成为夫子徒弟的宁缺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常进行,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并未出乎大部分人的预料,隆庆毫无意外地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端,已经隐隐进入了半山腰间的云雾深处,其余参加考试的人离他起码还有一大半的距离。
唐国的一众人员,包括原本就计划好让隆庆取得头名的亲王李沛言,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虽然他们都知道隆庆的实力很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但是唐国年轻一代登山的人被人落下如此大的差距却是不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因为这太丢脸太无能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山脚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轰然的喧哗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却是看到了竟又有两个身影并排着走进了书院后山之中,负责看护考试的书院教习竟是连拦也没有拦一下,就仿佛是没有看到这两个人一般。
你道这两个人是谁,却不正是晚来一步的叶昊和宁缺两人。
“他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听说他亲口说过没兴趣成为夫子的徒弟么?”
“别人说你就信,你是不是傻,我就不信这世上有谁会不想成为夫子的弟子。”
“你说得好像也对啊,那隆庆皇子岂不是惨了,要空欢喜一场。”
“那另外一个人是谁啊,怎么也跟着一起去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要体验一下书院收徒的考试吧。”
……
书院后山下的喧沸声并没有因为两人已经登上后山而有所平息,反而是随着两人身影的前行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只见随着叶昊和宁缺踏入考试路径,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两人就仿佛是在登一处普通的山峰一样,可是当步入了第一段关卡路段之时却是终于有了不同的变化。
叶昊看向身旁脸色骤然苍白的宁缺,不由轻声问道:“可需要我来帮忙?”
宁缺脸上斗大的汗珠如雨落下,闻言坚定地摇了摇头道:“相对于我以前的经历来说,这一关可还难不倒我。”
叶昊洒然一笑也没在意,他知道宁缺并不是在逞强,这一关是以天地元气模拟出千万根针扎脚底的痛感,考验的主要是个人的意志,对于宁缺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我可就先行一步了,去得晚了有些人可能就要等不及了。”叶昊对着宁缺摆了摆手,就准备继续前行。
宁缺却是忽然喊住了他,盯着他很认真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想成为夫子的弟子?”
原来宁缺和隆庆一样也都有着同一个的担忧,他们都害怕叶昊会和他们争夺夫子弟子的这个名额,只是与隆庆不同的是,宁缺却是早就已经知道叶昊从没有想过要成为夫子的弟子,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困惑不解的问题,虽然他在得胜居上已听过了叶昊对隆庆的那个解释,但他总觉那个解释更像是敷衍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叶昊闻言,刚要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道:“世人都说夫子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可是在我看来却是不见得,连我这样的天才降世他都不赶紧来收我做徒弟,现在我才懒得找他拜师?况且我现在的师尊可是观主,也不比夫子要差多少。”
宁缺闻言顿时愣住,消化良久才有些瞠目结舌地看向了已闲庭信步走过了第一关的叶昊背影,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骄傲的人,你都不主动收我做徒弟我就懒得拜你为师?!
也不知道叶昊这话让夫子听到了会是作何感想,夫子是谁,那可是整个昊天世界里最粗的大腿,反正宁缺自认若是自己有这个机会那绝对是哭爹喊娘也要成为夫子的徒弟不可的。
他苦笑一声,没有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但是再次确认了叶昊没有成为夫子弟子的想法后,心里面还是没来由地再次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宁缺也没有时间再想太多的事,书院的登山考试虽然对于修行者不是很难,但是对于他这个雪山气海只通了十窍的人却是一点儿也不轻松。
而叶昊不知道的是,他登山的这一个举动早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神,至少西陵莫离神官一行人就已从先前的兴奋转为了此时的惊疑苦涩,大唐的亲王李沛言更是脸色阴沉得吓人。
唯有一个人的神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大的变化,那就是大唐的四公主李渔,因为她是如今长安城里最早百分百确认叶昊绝对不会拜夫子为师的那个人,比宁缺都还要早。
书院登山路上的众多考生却是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书院里的学生,也都知道叶昊曾经在得胜居里对隆庆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