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那港的夜晚,是很好的月光。
如血的月华着落大地,将沙滩上的海水染成粉红色。
哗啦……哗啦……海浪锲而不舍地扑向沙滩,向无穷宽厚的大地不自量力地进攻着,而后碎成一片片水花,留下被冲上海岸的一块块猩红血肉。
提亚那港的海岸被血染红了。
玫瑰学派残留的据点内,体表遍布棕黑sè_láng毛,面目狰狞可怕的“狼人”桑迪亚哥却蜷缩在一个脏兮兮的木箱中,哭哭啼啼地祈祷着:
“生命与美丽的象征……我祈求您能让我活过这一晚……”
他不明白,为何宛如神祗一般强大的阿格里大祭司,在那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青发小女孩面前竟不堪一击。
就在他们抓来新鲜的纯洁祭品,准备向原始月亮献上祭礼时,那名可怕的非凡者就闯了进来,手提比自己长一倍有余的漆黑巨镰,直接将台上的阿格里大主教的头砍了下来,随后开始轻松虐杀起据点内的信徒们。
冰冷诡异的幽绿藤蔓包围了玫瑰学派的据点,将这里变成了出不去的死寂之地。凄厉的惨叫声响了一整晚,祂仿佛是在戏耍般,漫步在每一个逃亡的信徒身后,愉悦地做着狩猎的游戏。
桑迪亚哥痛苦地闭上眼睛,粗野地嗓子里隐隐传出小女孩般的啜泣声:
“谁能救救我……”
这时,一道如砂纸摩擦般嘶哑冰冷的声音从桑迪亚哥藏身的箱子外响起:
“咳咳……”
“谁!”
“狼人”桑迪亚哥吓得像是个二百多磅的孩子,他直接失去了理智,指甲变长变尖,破开木箱,吱哇乱叫地向木箱外的黑袍老者冲去。
见到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名可怕的小女孩,桑迪亚哥眼睛微眯,而在辨认出那名黑袍老者的身份后,他更是惊恐万分地跪伏到了地上,恐惧又惊喜的低声叫道:
“阿格里大祭司!”
可是,阿格里大祭司不是被看下头颅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点疑惑忽然出现在桑迪亚哥的心底,不过他很快抛之脑后——阿格里是最接近神祗的人!他的能力岂是凡人能窥探的?!
阿格里大祭司从地上扶起了桑迪亚哥,布满惨白胡须的面容显得慈祥而和蔼,他微微翘起嘴角,和煦地说道:
“终于又找到一个活着的了,你真是个幸运的孩子。”
“那名突袭者杀死了所有人,我们需要保留力量,现在让我带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啊……”桑迪亚哥先是一怔,他以为阿格里大主教已经杀死了那名入侵者,不过,他还是惊喜地回答道:
“赞美您的仁慈,阿格里主教!”
随后,他的惊喜更加大了,因为,在阿格里主教的身后,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迈卡、加文斯、鲁道夫……原来你们都活着,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他惊喜地说到一半,忽然噎住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们被砍下了头颅……桑迪亚哥看着面前,微笑注视自己,一动不动的玫瑰学派信徒们,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你是想说,你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是吧?”
面容灰黑、两眼空洞的迈卡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一旁的加文斯给了他一肘子,打得迈卡胸骨凹陷,皮肉糜烂,他笑骂道:
“他妈的,你可不要把他吓死了,那可太没意思了!”
“哈哈哈哈……!”
鲁道夫捧着摇摇晃晃的肥大肚子,咧开苍白的厚嘴唇夸张笑出声来,笑到口吐鲜血,笑得满地找头。
“你……你们……”
桑迪亚哥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们,颤抖了两秒钟,忽然失控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死了,对不对?”
“哈哈哈哈!猜对啦!”
同样的,阿格里大祭司,迈卡、加文斯、鲁道夫诡异地开怀大笑起来,身上的腐烂皮肉再也不加掩饰,噼里啪啦落下。
桑迪亚哥仍在神经质地大笑着,仿佛要将谁给逗乐,四个苍白的骨架无声走近,撕咬起他的ròu_tǐ。
“啊——”
凄厉惨叫声自提亚纳港的海岸边传出,仿佛点缀了这一片死寂无声的大地。
…………
沙滩上,血海中,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年躺在藤椅上,随意摆弄着手中铭刻邪异亵渎花纹的人偶,小声嘟囔着:
“怎么都是‘囚徒’途径的半神,好想要其他序列的魔像啊……”
藤椅下,四个同样铭刻邪异恶毒花纹的人偶插在血沙中,无声弥漫着可怕的诅咒气息。
接着消化魔药的由头,奎恩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穿梭在苏尼亚海域各处,横扫了海内外一切有半神坐镇的玫瑰学派据点,击杀了四尊半神,将玫瑰学派力量彻底打压至极点。
我掐指一算,等到消息传到,玫瑰学派差不多要出动天使来gank我了,会不会是“神孽”斯厄阿?奎恩躺在藤椅上,心中思考着。
尽管奎恩的力量恢复了不少,“抬棺人”魔药也消化了大部分,可是在面对序列一的“神孽”斯厄阿时仍显得不堪一击。
“再过几天……就回本部避难,等晋升‘荒芜主母’之后,我再出来浪!”
“‘荒芜主母’……呜呜呜……”
一想到不久后的晋升,奎恩便又悲从中来,两滴泪水从脸庞滑落:
“呜呜呜……再送走一个序列四,我的魔药就要消化了……”
“我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