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安棠一个字都不相信,只重复着一句话。
“他在哪?”
时汀的心,一下子咯噔了。
“在慕斯家里。”
安棠漠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吓得时汀赶忙关门追上,“小棠,你别生气,生气不利于身心健康。”
走到大门门口,安棠停下看了眼时汀。
时汀立马捂住嘴,表示明白。
一路沉默,时汀想给兄弟提醒一下,奈何刚摸出手机就被看见。
“我……我就看个时间”时汀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捉到的心虚感。
乖乖收回手机,继续赶路
天干物燥,时汀有句话想问。
为什么他们硬是要走路,难道坐车不香吗?
这句话硬是憋到到目的地后才问出,“小棠,其实可以坐车的。”
“我知道”安棠慢条斯理道。
“那为什么……”
剩下的话时汀没问出,因为他想他大概明白了。
还是好好祈祷一下遇安兄弟吧,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小棠过于强大。
对不住了,兄弟。
敲门时,里面传来问话。
“谁?”
迫于压力,时汀回,“是我。”
希望大舅子能明白吧。
时汀已经认定了,慕斯就是他的大舅子。
听到是时汀的声音,慕斯的确明白了,无声叹息。
还是来了。
打开门,慕斯没拦着安棠。
“小棠,他在地下室”慕斯看了眼门外的好友后,开始解释。
“那场手术的确完美,给了遇安一点缓的时间,只是最核心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遇安他是先天不足,从娘胎里落下的毛病”慕斯开始仔细说道说道,“几个小时前,遇安突然给我打电话。
“等我赶过去时,遇安已经陷入昏迷了”慕斯叹息,“之前正和大师预测遇安活不过十八岁,是真的。”
安棠听着,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最后一句话,心里暗暗一紧。
见这话起作用了,慕斯由加了几句,“遇安他想陪着你高中毕业,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见证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为了这个目标,遇安他努力活下去,从不喝酒抽烟,一直保持最健康的作息饮食。”
见煽情煽的差不多了,慕斯不再说了。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慕斯还是知道的。
到达地下室,安棠看着不远处怔住。
她的小和尚全身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前不久小和尚才催她回家,现在却躺在这一动不动,安棠垂下眼眸。
身边慕斯来了句,“他现在是清醒的,但可能过一会又陷入昏迷。”
安棠向前走,第一次觉得这几步如此难走。
“去吧”慕斯身着白褂,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好友显然心痛。
谁都不想遇安离开,但先天不足这种病药石无医。
都说艾滋病狂犬病难治,但比起先天不足都是小儿科。
先天不足的可怕不在这病本身,而是在于心理上的折磨。
艾滋病好歹有阻断药,狂犬病好歹也是要后天条件才能患上,而先天不足则是自出生就落下,可能幼时一场感冒都能夺去生命。
能够活过成年已是幸运,再多的却是奇迹,慕斯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