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伍德,阿利克塞是管钱的吧?”
“嗯。”
“那今天赢的钱是不是他给我?”
“……嗯。”
“你说他会把本金也给我吗?”
“……”
“我觉得他会,不然我揍他!你要帮我抓住他嗷!”
“……”
“可是你说我拿了钱干什么?”
一出房门,君卿就立刻踢着脚从伍德身上溜下来一起进了电梯,然后她开始绞尽脑汁地用活力十足的语调啰啰嗦嗦,幸好伍德不像福克斯一样聒噪不然她可顶不住。
这时电梯突然停了下来,一对母女从外面踏进来。大约十三四岁的女孩牵着她妈妈的手,扭着头可爱的大眼睛死命瞪着君卿。君卿本想无视,但转念一想,她瞪我,我也得瞪她,这样才幼稚!于是下巴一收,同样瞪了过去,心里却默默流泪,这装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女孩瞪了君卿半响,扯了扯自家母亲的手,抬头道:“妈妈,这个姐姐是不是喝果汁喝到衣服上了?这可不好看。”说完,又开始瞪君卿,那表情特纯洁特无辜。
=口=!君卿立时满头黑线,在那母亲诧异地看过来时更是心头滴血,她僵硬着面部肌肉低头看了看胸口下那片橙汁造成的污渍。刚才房里灯光不够明亮她没发现,就只用手帕随便擦了擦,现在乍一看,果真是好大一片。
那母亲诧异过后略显尴尬,不好意思地朝着伍德笑笑,显然是把他当作君卿的父亲了。
伍德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妇人一眼,弯下腰拉住君卿腹部的衣料,用手掌擦了又擦,见污渍依旧擦不干净,就皱紧了眉头说:“狄安娜,回房再换吧?”
君卿抬头看着他,大眼睛眨巴。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果她还是君卿,就会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可一个被娇养着长大的深闺秀呢?
伍德的皮肤有些黑,似乎是后天晒黑的,他的臂膀很粗壮结实,被这双手臂抱着时,总让人情不自禁升腾起一种安心的感觉。他依旧木讷着一张脸,可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却仿佛比平时要明亮一点,半响,他才好像憋出了几个字:“没关系,很好看。”
嘎——?君卿不知道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露出那傻缺的呆滞表情,直到那妇人又是抱歉又是善意又是了然朝着他们笑了笑,牵着女孩走出电梯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伍德……是在安慰自己?
君卿心头微动,仰头朝伍德露出了一个欢快的笑容,她想,一定是前十六年没有露出牙齿欢笑过,所以这几天才天天笑得这么灿烂。她离开华夏国前,是看过伍德萨布林的资料的,资料上说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略显木讷但战斗力超群的男人,果不其然,可是资料上没法告诉她,原来伍德也是一个这样可爱的人。
回到房间后洗了个澡她就躺了下来,伍德让一队守卫守在门口,自己则回了顶楼。因为睡下的时间不伦不类,所以她睡得一直昏昏沉沉,好像被人抛到了浮木上只能随波逐流,非常没有安全感。可一旦她想醒来时,却总有一个人轻轻地抚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忍不住又睡了过去,如此反复了三次她终于狠狠抵抗住这种安抚的诱惑,挣扎着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别动。”冰冷的声音从天而降,一下子就让她彻底清醒。君卿抬头一看,就见罗曼诺夫抱着自己。对于从罗曼诺夫怀里醒来这种情形,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理智却已经先一步压下了常年养成的攻击的本能。
下一秒,她便歪着头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揉着眼睛娇滴滴地说:“我做噩梦了刚才。”
罗曼诺夫没搭理她的卖萌行径,双臂一抬就将她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这时君卿才看清楚自己正在什么地方,她趴在窗口看着玻璃外的云层,扭头问:“我们去哪儿?”
罗曼诺夫显然是不会回答她的,所以她识趣地仰着头看着阿利克塞。福克斯捏着雪茄的手立刻推开了阿利克塞,凑上来说:“我们回圣彼得堡!”
“……我没问你,你这么殷情干什么?”君卿两条秀丽的眉毛扭啊扭,随即撇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能干什么啊?”福克斯搓着手干笑,很快就贴近了一点,道:“亲爱的小狄娜……”
“嗯……”君卿挑眉,撅着嘴双手抱臂,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
“额。”福克斯瞅着这幼(和谐)齿天真得不得了的小丫头,不禁嘀咕起来,安德烈没怀疑错吧,齐天毓有这么傻派这种丫头做间谍?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继续笑起来:“小狄娜,这趟回去我就会放一周的假,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门旅游?”
“然后呢?”君卿保持幼(和谐)齿动作不变,用长长的调子吐出了这三个字,这一招是跟吕心怡学的,听着特古灵精怪。
“不过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旅游的费用就全靠你了。”福克斯毫无压力地决定在未成年少女这里捞点好处。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接济你了,不过福克斯,你得让我觉得这趟旅行玩得值得才行。不过先生他……”君卿偏头看看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的冷酷男人,小嘴儿一抿,不说话了。
直到罗曼诺夫被盯得有些不耐烦,这才睁开眼睛,锐利的视线分别在安德烈和福克斯的身上滑过,最终才落在了她身上,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道:“安静。”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