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瞬间让萧姨娘打了兴奋剂一般声嘶力竭地再次开始喊叫了起来:“不!是江亦瑶,是那个妖女!是她,她害死,害死了我的堂儿……我的堂儿……现在又害死了老爷……老爷……啊!!!”
癫狂的萧姨娘让周围的丫鬟和小厮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荣牧,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脸上也丝毫没有表情变化,本该是冷静镇定的赞美,此刻却只让人觉得那张脸麻木的让人心里发慌。
“本是你儿子先伤的江小姐,你又鼓动父亲去东皇大军驻地污蔑江小姐,是你,害死他们的!”
“不,不……不是我!是她!是江亦瑶!江亦瑶……江亦瑶!!”萧姨娘疯了一般地朝着门外跑去,周围的小厮想上前拦着又不敢,还是让人跑出去了。
荣牧面色如常,似乎让萧姨娘这么疯疯癫癫地跑出去并不是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荣辉已死,这府中的新主子,自然就成了这位大公子了。
新主子都不发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就不会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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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晋王府。
“他把人杀了?”景承思挑眉,显然有些惊讶,虽说他这个表弟一向是随心所欲,在京城都敢直接动手杀人,更别提是在东边这个完全是他自己地盘的地方了,只不过这次……
景承思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为了江亦瑶动手,动手的对象还是淮宁城多年的知府,虽说情有可原,父皇不一定会责罚于他,但是他……何时这么在乎这个“天女”了?
此次的事情本来也没想着一举扳倒江亦瑶,就算没有景恒场面,有陈木在,也动不得她,一群百姓的声讨而已,顶多就是名声不好听,她在东皇大军的驻地之中,那些百姓还能冲进军营里去不成?
这次的谋划,不过也都是在为以后铺路罢了,只可惜,失败了……
回想起属下说的江亦瑶只在知府府邸住了一天就搬到了东皇大军的驻地之中……
“来人,去查查江亦瑶和景恒之前的行踪。”
黑衣人在书房中一闪而过。
若是能查到景恒和江亦瑶有什么联系,那可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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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牧步履沉稳,面色波澜不惊,坐在了正厅中有家主象征地位的主座上,开口:“去找人,按照正常的丧事流程,葬了父亲;你们几个,把父亲的尸体抬到正厅里来。”
“是。”
小厮们感受着这位大少爷之前从来不曾外露的威严和气势,一个个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了惹恼了这位新主子。
等正厅里只有他一人了,荣牧才起身,迈着步子,走到了已经死去的父亲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状凄惨的父亲。
蓦地,荣牧唇角无声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后抬步,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安静简朴的房屋,院子里从乱丛生的杂草,以及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的痕迹,让人丝毫看不出来这是知府夫人的院子。
荣牧推开了勉强支撑的木门,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惊醒了里面的妇人。
脸色苍白的妇人扭头看来,见到自己的儿子,先是惊喜,随后又被恐惧覆盖,最终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赶来人出去。
荣牧充耳不闻,抬步走向了床边,看着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母亲,轻慢却有力地攥住了那双早已枯黄的手。
“娘,他死了,连同那个杂种,哪个贱人,都死了!”
此时的荣牧,半点没有了人前的温润儒雅,只有大仇得报后的那份喜悦,“是世子爷亲自动的手,还有京城里的一位贵人,是他们动的手,与我无关,儿臣本以为要等多年才能把您从这个地方接出去,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天女,真的是天女,娘,天女显灵,救了我们!”
多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的荣辉,从家乡赴京赶考,在家乡的时候,就已经和当地地主的女儿,也就是荣牧的母亲成了亲,甚至有了荣牧,但是在学有所成,成为一方父母官后,荣辉却直接抬了母亲身边的丫鬟为萧姨娘,荣牧的母亲与他争论,却得到了“你一个地主之女,我给你留着正妻的位分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不要不知好歹”,母亲自此一病不起。
而萧姨娘也是在母亲病倒后独掌大权,独得恩宠,不久就生下了荣堂。
多年来,要不是自己一直表现得优秀,给他张脸,自己这个嫡长子在这府中怕是一早就没了地位了,如今,他们一家三口,终于都遭了报应了!
荣牧带着人,直接把自己的娘亲接到了府邸中最好的院子,刚安顿好,就听到了小厮传来的消息:萧姨娘跑去东皇大军驻地,叫嚣着要报仇,在士兵的阻拦下执意要闯进军营,被士兵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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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大军驻地,主屋。
江亦瑶坐在凳子上,听到云竹传来的消息后,皱起的眉头就没有再松开过。
“小姐,您是不知道,那位荣大公子可会做人了,说是自己的父亲一时昏了头脑,被萧姨娘蛊惑了,这才把家中的粮食藏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些粮食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惨了,一边说着自己对不起父老乡亲,一边把那两锅粮食都给百姓们分了,百姓们纷纷说荣大公子是个好人,被自己的父亲拖累了,还有人说来向世子爷上书,恳请世子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