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见过这个“天女”江亦瑶,但是听说过外面的传言。
传言都说,如果江家二小姐没有昏迷这么多年,这京城四美是谁犹未可知;还有的说,江家二小姐的长相本就不是凡间女子,是“天女”才是正常的。
“放开!”何语落甩开丫鬟拽着自己衣裙的手,执意要离开。
丫鬟还想哀求,却是被一声厉喝给止住了。
“放肆!反了你不成?!”何综看见手中拿着包袱的女儿,再加上前几日儿子和他说的事情,哪里还想不到这个女儿是想要做什么?
“一个女儿家,居然要一个人拎着包袱出远门,传出去像什么话?!你不要面子,你爹我还要面子呢!”
何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爹!凭什么她江亦瑶都能只身一人去东部,我就不能?!”
“江家小姐有皇上的圣旨,你有吗?!你要是有的话,我让你哥亲自护送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何语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比起自家老爹来,气也不少,“我就要去,我要去找景恒!”
“你今日敢出这御史府一步,我何综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何综放了狠话,狠狠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来人,看好小姐,不许她出院门一步!”
何语落看着院子门口围上来的一群护卫,眼泪登时掉了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气冲冲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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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语落都在府中下人口中知道了皇上要赏赐江亦瑶,其他的大臣更是都知晓了,甚至有的已经知晓了皇上是要册封那江家小姐为县主了。
晋王府。
“县主?!”景承礼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不能接受,“就算是公主的女儿也不是生来就能当县主的,她江亦瑶不过是做了个梦,又碰巧……”
说到一半,景承礼自己都停了下来,“凭空找出来这么多的粮食,要么就是她未卜先知,要么就是……她真的有天意相助?”
沈澄也沉默了,毕竟江亦瑶一个昏迷多年才醒来的少女,按理来说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助力的,就算是一路上有陈木保护她,可也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而已,她怎么能知道哪里有粮食呢?
难道说这也是她背后之人谋划的吗,但是东部的洪灾是江望动的手啊,连他都不知道江望做了这样的事情,那背后之人是怎么得知并提前做准备储备下粮食的呢?
难道说江望……是奸细吗?
事情陷入了僵局。
“来人,”景承礼皱眉,“前几日让你们去查的江亦瑶和景恒的行踪,如何了?”
“回王爷,江家小姐刚醒来的时候,曾在慈云庙相遇,随后景世子又去了江府一趟,撞上了江侧妃与江家小姐争吵,自那以后,景世子便再未去过江家了。”
“这么说,他们只见过两次?”景承礼有些怀疑。
沈澄抬起头:“不,王爷可还记得江慕辰?当初他被冤枉入狱,景世子可是竭力保全这人,景世子想来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目空一切,区区一个新科状元,怎么就能让他如此相护,甚至煽动了文川呢?”
景承礼面色凝重起来,“这么说,江亦瑶很有可能一早就是景恒那边的人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江慕辰当时也和景世子中毒一事有关,若是一早就加入了,不至于出现那样的情况。”
沈澄摇了摇头:“希望这位江家小姐还没有站队,看皇上的意思,这位江小姐,回京后可是少不了荣宠。”
景承礼叹了口气。
“王爷,还有江侧妃一事。”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景承礼的心提了起来。
“我想知道,暖暖还未嫁到王府中,上面这个长子的地位就没了,王爷觉得,这样对暖暖可公平?”
景承礼知道,沈澄必定会质问此事,毕竟为了嫡长子嫡长子,嫡和长,缺了一个,在以后的夺嫡之路上,都会多不少麻烦。
“此事本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景承礼声音低沉,“本王一直都有让府上的人喝避子汤药,江亦晴……实在是个意外。”
“王爷就没彻查过此事吗?她为什么能逃过一劫?”沈澄沉下了脸。
“本王自然是查过,”景承礼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才是王爷,即便沈澄是他的亲舅舅,也没有资格用这种责难的语气质问他,“本王甚至找了太医来查,都查不出来结果,最后只有一个‘江亦晴自身不受药物影响’的结果,父皇也知道她有孕了,还特意叮嘱好好照顾,本王能怎么办?更何况这次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保住了江望,好不容易才拉拢到江望这个礼部的人手,把礼部纳入麾下,难不成要本王眼睁睁看着这个助力消失吗?”
屋里一片死寂。
“王爷就没想过用些手段流掉这个孩子吗?左右……江望已经安全了。”
景承礼猛然抬起头,看向沈澄,沈澄也看了过来,目光阴沉:“王爷难道是舍不得了吗?”
景承礼的心脏猛然缩紧,一时间嗓子方法失声了般,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沈澄起身:“罢了,王爷还是好好想想吧,左右……让暖暖嫁给别人,也一样是可以为王爷多争取一份助力的。”
随即转身离去。
景承礼目光深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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