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突然就想到了宫里的娘娘和身边的太监。
满头黑线。
江亦瑶扶着景恒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靠近河边。
蹲下身子,摘下河灯,放了进去。
随后就着这样的姿势,抬头看向景恒:“你也过来放河灯吧。”
景恒脸色微变,上前扶住江亦瑶的肩膀把人扶了起来:“放完河灯就快起来,别在这边蹲着,不好。”
江亦瑶没说什么,抬步走上了台阶,站在台上看向景恒:“这下可以了吧,你快去放河灯吧。”
景恒不放心地看了眼台上的人,这才转过身来快速地放下了河灯,然后一个跨步就迈上台阶,回到了江亦瑶身边。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江亦瑶看了看周围,确实算不上人多,而且都是行色匆匆,便点了点头,和景恒一起往回走。
回到军营的时候,江亦瑶惊讶地微微张大了嘴巴:两排蜡烛从军营外面的路一直延伸到内部,场面比在外面看见的那些人家要壮观的多。
“每年的中元节军营中都会如此,”景恒在一旁解释道,“这是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兄弟们准备的,有的士兵或许会回到自己的家中,但有的士兵,无父无母,只有从军一条路,死了连骨灰都不知道埋在哪里,只得就地掩埋,也没有人记得他们,给他们供奉,因此每年的中元节,营中的将士们都会按照习俗,摆好蜡烛,为那些没有家可回的兄弟们点亮这些蜡烛,指明道路。东皇大军,便是他们的家。”
江亦瑶看了眼景恒:“你每年都会来参加吗?”
“嗯。”
“即便是你回到京城了,也会赶回来参加?”
景恒看向江亦瑶,有点疑惑不解:“是啊,怎么了,你不相信?”
江亦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确实,毕竟景世子在京城沾花拈草,流连花丛,横行霸道……唔……”
景恒直接在身后捂住了少女的嘴,另一手环住少女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在少女耳边低声问道:“这些败坏本世子名声的话你从哪听来的?!”
江亦瑶毫不客气,掰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嘶——你!”
“怎么,你恼羞成怒了?”江亦瑶并不生气,反而是满脸笑意,“被我说中了?害怕被别人……你干什么?!”
江亦瑶看景恒还想过来,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
景恒咬着牙:“我没有,那都是他们胡说的!”
江亦瑶显然是不信:“无风不起浪。”
“你怎么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因为一个巴掌能拍响,怎么,你想试试?”说着江亦瑶还真跃跃欲试地上前抬起了手。
“住手!”景恒气急,这个女人,凑近了压低声音:“这是军营里,你,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江亦瑶微微挑眉,满脸遗憾地收回了手,“那我回屋子里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景恒一个人站在原地,满眼复杂地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谁?!”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景恒猛然转身。
顾翔满脸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开口:“见过统领。”
景恒微微眯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属下只是……路过,路过……”
景恒:“……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属下什么都……”
“欺瞒一军统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名。”
景恒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让顾翔僵在原地,一张嘴闭也不是,开也不是。
景恒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等着他。
“属下看见……您与江小姐……属下不会说出去的……”一想起来自己还曾想过娶江小姐为妻,顾翔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更不敢去看景恒了。
“你不会说出去什么?”景恒微微挑眉,目光闪烁。
“……”顾翔说不出话来了,这让他怎么说,不会说出去景世子与江小姐暗通款曲?
“属下什么都不会说!”憋了半天,顾翔只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见顾翔一脸憋屈的样子,景恒心情大好,拍了拍这人的肩膀:“嗯,对,你自己知道就好。”
无形中解决了一个情敌,景恒表示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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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府。
“小姐,小姐,您冷静一下啊。”旁边的丫鬟慌张的不行,劝说着正收拾包袱的少女。
“让开,他们都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何语落把包袱系好,拎起来就要往外走。
丫鬟追了出去,拼命地想拦住自家主子的步子,“小姐,东部现在乱糟糟的,您可不能去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她江亦瑶都去得,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从那天和哥哥争吵完之后,她便回了府中,她虽然任性,但也是知轻重的,即便是想去景恒身边,也知道东部现在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更何况,她也不事对于朝中的事情一无所知,起码这次江亦瑶被送去东部安抚百姓这件事,她就知道那些人背后的打算,因此她并不担心江亦瑶和景恒在东部日久生情。
说句难听的,和一个将死之人争什么?
可是从昨日起,事情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听见府上的丫鬟小厮说天女显灵了,东部得救了,找到粮食了,甚至皇上要赏赐那个江亦瑶了。
何语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