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大臣府内,乔林四处翻找能吃的东西。
干酪,剩下的肉类,面包,统统往嘴里塞去,饥饿感一点点被填满。他又拿袋子装了一些准备带出去作为能量补充。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兰泽站在了餐室的门边。
“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你的房间待着去,外面危险。”乔林嚼着牛肉含混不清的说。
“林克,我也想出一份力。”兰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就这样躲在后面,受到别人的庇护。”
“不要搞错了,你并不是在接受谁的庇护,这只是场关乎王位的权力游戏,你也只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在你的房间躲好,以你现在知名画师的身份,即使君临陷落,也不会有事的。”乔林摇了摇头。
“可我是你的侍从,发过誓的。每个骑士都有他的侍从。”兰泽小声说道。
“那好,我以你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切结束前不准出来。”乔林咽下了嘴里的牛肉,一字一句的说道。
兰泽张了张嘴,然后点了点头,转头回到了走廊深处。
不该再有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乔林擦了擦手,拎起食物袋子走出了门外。
恰巧,艾德一行十余人也从首相府往城墙赶去。乔林正与他们碰在了一起。
艾德眼神闪动一下,认出了眼前的年轻人“我为我之前所说的话表示歉意,虽然你用卑劣的手段获取爵位,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荣誉和正义,你有一颗崇高的心。”
“你也一样,首相大人。”乔林微微致礼。
红堡内的其他官员贵族大多都已坐船逃走,少部分留下的也缩在自己的宅子里不敢露头。与之相比艾德·史塔克就更加的耀眼。
他手中的剑如乔林的灰烬一样,微微发蓝的剑身在月光下荡漾着水波状的纹路。瓦雷利亚钢大剑‘寒冰’,史塔克家代代传承的宝剑。
“今夜,我们并肩而战。”
城墙上,蓝礼的目光穿过夜色与泰温公爵隔空对视。
怒火都在两人的胸膛里不断沉积。
蓝礼拍了拍手,站在他身后的部下们将三个金发的年轻人推到了城墙边上。
正是乔佛里、托曼、弥赛亚。他们被免除了王子和公主的身份,甚至被剥夺了拜拉席恩这个姓氏。
泰温公爵看向这三个年轻人,尤其是托曼和弥赛亚,还只是不大的孩子。
“他们会为自己的牺牲感到光荣。以后叙述历史的人会说,兰尼斯特家族的年轻血脉被庸王劳勃·拜拉席恩之弟,发疯的蓝礼·拜拉席恩为了苟且自己的性命残忍杀害。”泰温依旧面容冷峻。
蓝礼沉默不语,退下了城楼,之后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他回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对乔林还有其他人画的宏图,不由觉得自己滑稽可笑。
那份充斥着理想主义的计划简直错误百出,他低估了对手的聪明与冷酷,落得现在这份境地。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花香飘散而来,一朵白色的玫瑰被递到了他的鼻子下。
“谁都可以垮下去,但你不能。你是太阳,当太阳落山后,蜡烛无法代替。”
洛拉斯的声音为蓝礼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往日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谁说我垮了,我只是想对策想的出神了而已。”
蓝礼转过头来,对四仰八叉歇息的众人们大喊“拜拉席恩家的箴言是什么!大声告诉我!”
稀稀落落的声音回应道“怒火燎原。”
“大点声!”
“怒火燎原!”众人也提起了一些精神。
“或许我们有一天会失败,但不是今天。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人遗忘,但不是今天。或许我们有一天会失去战斗的意志,但不是今天!今天,让他们见识我们的燎原怒火,让窃国者在我们的怒火下求饶!”蓝礼的声音在红堡上空飘荡“今天,我们为荣誉而战,为了正义而战,为了所有维斯特洛的人民而战!”
所有听闻此话的士兵们都站直了身子,正好了歪扭的盔甲。
站在城墙上的年轻人,真的如一颗太阳般散发着热量,仿佛一头戴着熠熠生辉宝冠的年轻雄鹿。
刚走上城墙的乔林高举灰烬喊道“怒火燎原!”
不足三百人的部队发出了万人般的吼声“怒火燎原!!”
城墙下的泰温公爵闻声皱了皱眉头“提利昂,还没好吗?”
“父亲大人,已经准备就绪。“提利昂仰视着泰温公爵。
“那还等什么,攻城。”
许多粗支木材被粗麻绳捆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根简易的攻城撞锤。
红堡的正门高大且厚重,单凭这东西一时半刻是很难撞开的,泰温没有时间继续拖延。
下方传来的每一次撞击声都敲在城墙上众人的心头。
巴利斯坦来到了蓝礼身边“需要我带人顶住城门吗?”
“让他们撞,我们分发野火瓶。”
蓝礼下令让士兵们将他们自己的衬衣都撕下一条,做成简易的抛掷工具,以便能将野火抛的更远。
同时备好火油桶,一部分士兵专门向野火的落点射火箭,以便让其更快地燃烧。
提利昂指挥着手下部队有节奏的一下下撞击城门,他回头看了看离得远远的主力部队,知道他父亲泰温是担心城墙上的箭支或者坠物对主力部队造成损失。
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提利昂对此是十分清楚地,无论如何证明自己,都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