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房屋内情况和李牧想象的有些许不同,但作为资深老演员的他也并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只是转过身子,不再看屋内,笑了笑道:
“小弟本只是为借宿而来,不料这房门为大风所破,这才进来,倒是坏了二位雅兴,实在抱……”
那书生倒是对李牧转过身去不看那美艳女子这等知礼节的行为大生好感,又见李牧主动开口给人台阶下,更是觉得这是一名懂得非礼勿视的谦谦有礼真君子,一时被人撞到这等尴尬场面的慌张也疏解了许多。
“兄,兄台,不用道歉,刚刚……刚刚只是这位姑娘不小心绊了一跤,无意间扯到了衣裳才会如此,并不是我二人在此处……在此处……”
穷书生有点结巴地说道。
他心地仁厚,自然不会说是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白衣女子主动来扑倒到他身上的,这年头名节大于天,若是让这么个年轻姑娘背上yín_dàng的名头,怕是活也活不成了,他虽也不愿意撒谎,但终归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在心中期盼这位仁兄可以原谅他。
“原来如此,倒是我心思龌龊,才把二位想得过分了,实在抱歉。”
李牧的回复亦是十分谦和有礼,穷书生心中大是感叹,虽然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礼崩乐坏的,但终归也是有斯文懂礼的真君子的。
李牧这次没有装神弄鬼,整些有的没的的骚话,自然是有原因的,
之前无论是在斗破世界还是主世界,他都没有任何的压力,所谓无欲则刚,他便事事按着自己那不靠谱的性子来。
但是,这次主世界那所谓的“世界意识压制”,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好在面板给了他解决之道,让他来到了这个不会压制他的世界,但问题具体如何解决,还得是自己来想办法。
眼前李牧对这个世界底细不明,也不敢到处乱窜,怕阴沟里翻船,正好这附近又有这么个书生,现在的要务还得是博取到这书生足够的好感度,问清些东西后,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不不不,兄台乃是真正知礼的谦和君子,是在下姿态不端才招了兄台误会,现在外面天寒,兄台若是不介意,还请进来说话吧。”
“那我也不矫情了,里边那位姑娘,不介意在下进来吧?”
“并不介意,公子请进。”
一阵清幽的声音传来,可明明是这种声音,却让人听了仿佛猫爪子在心尖尖上挠一般。
当然了,这对李牧没影响,这种幻术影响不了他的神智,更无法进而影响到他的身体,即使他现在状态算是极差,但本质上,到达“极”境的他已经不能算一般意义上的凡人了。
等到李牧走进房间,不像李牧那般可以黑夜视物如同白昼一般的房内二人才算看清了李牧的容貌。
他们之前听李牧声音,看他的处事手段,以为外面会是个二十多岁的稳重而又大气的青年,却没想到李牧会是这么一个衣着讲究,脸上还挂着些稚气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只是在他们眼里,这少年似乎状态奇差,面色苍白不说,嘴唇,鼻孔乃至眼角皆隐隐有些血迹,若是常人大半夜这副模样,怕不是要吓死人,奈何李牧颜值着实太占便宜,他这模样反而有几分那林妹妹一般病弱的美感。
看到李牧这幅模样,穷书生心头一松。
出门在外,他向来提醒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此,即使他觉得李牧是个谦谦君子,但也怕自己判断有误,但见李牧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中警惕,反倒还暗自惭愧起来。
“这位小兄弟明明身受重伤,我却因此而安心,还是圣贤之书读的不够,德行不足,实在是愧对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了。”
“你们别怕,我这不是什么重伤,而且我是习武之人,这种小伤,修养修养就好。”
李牧笑了一声,便准备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擦去脸上血渍,把一个憨直有礼的少年的模样演的活灵活现的。
“这,这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兄台,你快快坐下休息。”
穷书生说完,看看屋内破烂腐朽的家具,便准备招呼着李牧在他自带的竹垫上坐下,但看了看李牧身上那精致又大气的衣着,又看看自己破旧脏污的竹垫,立马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来铺在竹垫之上,这才让李牧去休息。
李牧见了也不多说,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解下,也往地上一铺,然后坐下笑着说道:
“铺两层就是比铺一层舒服,这位大哥,你也坐吧,不然我仰着头说话也挺累的。”
那书生见李牧如此作风,只觉得这少年真是为人体贴却又豪气十足,心中也荡起几分一醉累月轻王侯的书生意气,又有佳人在侧,他不愿显得小家子气,心中鼓了鼓劲,当即也一屁股坐上那他估计卖了自己十次也买不起的衣服上。
“兄台不必叫我大哥的,在下名叫宁采臣,浙江人士,一个来金华县帮忙收账的穷书生罢了,不知兄台名讳是?”
果然是宁采臣,李牧挑了挑眉毛,心里估摸着隔壁房间住的应该就是燕赤霞了,不过也不敢肯定,毕竟倩女幽魂这么多版本,指不定隔壁就是他名叫诸葛流云的小鲜肉版本的京哥呢!
“小弟我叫李牧,一个无业游侠,功夫也还算得上顶尖了,人送外号“玉面飞龙”,只是之前练功出了些岔子,才弄得如此狼狈。”
李牧拱拱手,说道。
一边的聂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