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壳虫,配着经典的颜色,像一只在公路上低空飞行的虫子。
林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林月。
林月顺手直接将后视镜掰了过去,看个屁!
“林月,对吧?”
“说重点!”
“你看你姓林,我也姓林,你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那你看看我像不像你那成精的老妈?”
“林妹妹,这口齿够伶俐的啊!”
“林天,没别的问题就请闭嘴,等进了局里,有你说的时候!”
林月语气冷得让林天都打了一哆嗦。
林天转过头看了会飞驰而过的路灯,淡淡开口:“我感觉真的有人要杀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林月一脸惊诧,用余光瞥了一眼林天。
“直觉。就像那两颗预言死亡的眼珠一样,上次我没死,这次就制造了这起车祸。”
说完,林天苦笑一下,凝视着窗外,再也不言语了。
林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的那席话是出自林天口中,一个恶俗蛮横的纨绔公子哥居然也有暗自感伤的时候。
这和方才疯狂蹂躏弱者时的画风简直格格不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是开始担忧自己的性命了。
嘟嘟嘟!
嘟嘟嘟!
林月见是单雅洁的来电,看了一下林天,拿起耳机戴上,接通了电话。
“月儿姐,那个小哥哥还满意吗?”
“满意!他现在正在警车上和你男朋友探讨人生呢!”
“纳尼?!怎么可能?这家伙一天不到就对你动手动脚了?”
“去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一名八卦记者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月儿姐,对不起!”
“好啦!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哈!车上还有一名嫌疑犯,得把他送到局里。”
林月说着挂掉了电话,扭头正看见林天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那头缠纱布,鼻青脸肿的模样,还是很欠揍。
“林月,我不是嫌疑犯,我也是受害者!”
“哦,知道了......”
问询室。
络腮胡子鼻青脸肿地哈着腰,面前坐着吕小布和一美女警官。
“姓名?”
“警官,能不能不说啊?”络腮胡子瞅了眼美女警察,有点难为情。
“姓名?”美女警官笑着重复道。
“张狗蛋......”
“性别?”吕小布强忍着笑意,继续例行问道。
“男。”
“年龄?”
“55。”
“籍贯?哪里人?”
“大喇叭口镇牵牛村人。”
“职业?”
“现在没事遛大街。”
“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因为我被人打了,你们想帮我主持公道!”
“想得到挺美!你挨打那是轻的!我再晚去一会,你都可能被打死,知道不?”
“吹什么牛逼?还没王法了吗?”
“张狗蛋,请注意你的措辞!”美女警官提醒道。
“哦!哦!我注意!注意!”张狗蛋因为这操蛋的名字感觉在女警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
“张狗蛋,说说你是怎么策划这起交通事故,最后讹上人家的?”
“警察同志,这都是凑巧啊!”站狗蛋哭丧着脸,“我下午像往常一样吃饱撑的遛大街,走到英雄路上时,就看到我兄弟浑身是血的躺地上,那时候已经没气了,我看到有一辆侧翻的汽车,路边还有一个低头抽烟的人,我猜他就是肇事者。”
“然后呢?”
“我怕那家伙跑了,赶紧回村里又叫来几个发小,人多力量大嘛!”
“你倒是挺聪明,是不是觉得法不责众啊?”
“听不懂......”
“在你眼里,你兄弟的一条命就值十万块吗?”
“怎么可能!是那个人说的,要多了万一不给,再报警的话,会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人是谁?”吕小布突然目光犀利地盯着张狗蛋,言辞异常激烈。
“谁?!我说了吗?我没有啊!”张狗蛋一愣,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死不认账。
“我们这都有录像,还需要我去调取吗?说那人是谁?”
“警察同志,我是真,真,真,的不知道啊!”张狗蛋一下慌了,嘴都不利索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打的那个人是谁吧?”
“不就是个有钱人吗?”
“哼!”吕小布苦笑一下,“你真是够蠢的。人家可是我们白城市圣林集团老总的林大公子!堂堂一首富之子,居然被你给毒打了,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他放过你,他手下的那些打手会放过你吗?”
“怎么会这样?”张狗蛋直接崩溃了。
“他怎么打你的,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想下半生过得像个人的话,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吕小布故意提醒道。
张狗蛋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道:“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是个男的。”
“然后呢!”
“他只是告诉我发财的机会来了,我一开始不相信,他就拿了二百块钱给我,让我去试试看。我当然高兴了,又可以买瓶二锅头和猪头肉,好好地喝一顿了!警察同志,我告诉你,我们村东边的那个李寡妇做的猪头肉真他妈香......”
“说重点!”
“我就按照他说的去了英雄路,果然看到了我那兄弟躺地上,那时已经死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