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酒楼二楼处只剩下崔氏兄弟,总算可以让他们清净地用一顿饭。
看了一通略显乏味的戏,沈斯南基本没有被影响。
该吃吃该喝喝,好像在他这里就没有发生过方才的那一幕。
崔云奕借着小二上完酒菜下楼的功夫,教训崔云君道:“云君,切记日后出门不得再像今日这般莽撞,有些人不是咱们这等身份的人家能够去介入插手的。”
崔云君很不明白,上一刻他还在为自己解救了一位弱女子而开怀,怎得兄长好要批评他?
他无法接受地问出来,“大哥,你说事就说明白点,要不然我没法懂。”
崔云奕不似父亲,看他不顺眼就要先拿棍子打一顿再说。至少他斯文讲礼,以口服人,所以崔云君更愿意听他的。
连其他的人都不明白大哥、大表哥这话的意思,纷纷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看了过来。
叹了口气,崔云奕低声说道:“刚刚那位周小姐,身份不平凡。这样的人出行都有护卫在暗中保护,我们不过是多此一举。”
最是年长,加上清河郡面积大,面对的权势人家多。
再有崔大老爷的教诲,导致崔云奕很早就学会了用眼识物识人。
加之周怡烟屡次将目光移向沈表弟,崔云奕大致猜到了女子的心思。
可惜,沈斯南是个名草有主的,新婚燕尔,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来打岔的路人甲。
崔云澈有过经验,但不深厚,被大哥点透后随继想明白,“那位周小姐却是瞧着身份不凡。”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去抉择,一个错踏就该万劫不复。
更不提是与权势打交道,那更是生死都悬着一眼之间。
崔云澈与崔云恩都已定亲,在场除了年纪未到的沈斯淳,只有崔云君是个适龄公子。
不免让人多想,崔云恩问出心思,“小弟,你可是对周小姐有好感?”
吓得崔云君连连摇头,口齿不清地否认道:“不要乱说,我是那种春心荡漾的人吗?”
沈斯南逐一插嘴道:“你不是,你只是嘴皮子发痒。”
直觉崔云君这样的傻蛋那是情窦未开,扔给他一个大姑娘,都能耽误正事,与人嘴皮子叨叨叨。
这话说的极好,大概率是众表兄弟都是这么认同的。
就是最小的沈斯淳都呵呵大笑,小表哥的婚事令人甚忧啊。
笑过之后,表兄弟一面吃一面说一些有的没的,一顿饭除了个别的菜肴沈斯南、沈斯淳吃的不太习惯,其他都甚好。
…….
府衙在隔日便开始了搜查杏仁的下落。
眼看是年节即将来临,林大人当然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子上闹出人命。
那样的话,他今年的年夜饭都没法吃好了。
得知府衙的办事效率,孔秩幽仍旧担心杏仁的安危。
为此传了消息给手下的人,让他们也一并暗中去探查消息。
最好能够在明里暗里两厢呼应下尽快将人找到。
介于杏仁仅是一个普通的奴役,因此搜查动静没有闹得很大,除了府衙与杏仁主家外,再无其他的人知晓。
红樱端了一盅热腾腾地鸡汤进来,放置在桌上后,与主子道:“夫人,绿蕊早起给您炖了几个时刻的鸡汤,放凉些你再用。”
孔秩幽轻声应道:“知晓了,今年极寒,让绿蕊不必多折腾吃的。”
天寒得人都不愿在吃食上花心思了,何况是有所思虑的时候。
…….
来城门外十里路的一座别院里送东西,原是杏仁自作主张想要帮管事娘子的忙。
她忙心欢喜地收到客人给的余银一百五十两,揣进怀里径直往回路赶。
杏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路的举动都让人给盯上人。
刚刚往回路走了不到半刻钟的时辰,身后冲过来一道身高的身影,脏兮兮又泛着臭味的大手掌上裹着一块麻布捂住了她的嘴。
使她没有来得及呼声求救,便迷迷糊糊地被人拖行带走。
朦胧间只记得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这是一头小肥羊。”
等到杏仁再有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她被麻绳捆了起来,关在一间看不清四周的黑漆漆的屋子里。
连嘴上都有一块布塞住她的嘴,令她无法出声。
大概是门太过成旧,门板上有许许多多细小不一致的缝隙,透过缝隙的漏洞,杏仁盯着那渺茫的一丝丝日光逐渐变成黑暗。
人一旦长久的处于一个姿势太久,就容易犯困。
杏仁一日都没有吃过东西,全身无力的情况下,更是一阵眩晕。
就在她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耳边登时传来过一阵悦耳的马鸣声。
马鸣声层次不齐地响着,其中还伴着“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
来来往往,由远至近,再由近至远。
听得杏仁心头突突跳起,睡意被震得没了一点踪影。
伸长了耳朵去细听,竟然让她听到铁器碰撞、敲打出的“哐哐”声……..
这下子,杏仁当真是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安。
足足持续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外面脚步声临近,关紧的门板有了响动。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杏仁惶恐地往后退缩,冷汗直流。
门被打开了,门外跨进来两个用黑布遮脸的男子。
他们看向杏仁的目光是那么凌厉、如同死物一般。
一阵无声的目光交流之后,其中一个男子用黑布遮住了杏仁的双眼。
眼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