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发生了这个晚上的事情。
“好了,来准备一下吧。”
绵津少童看向酒吞童子。
“我只在门上给她留了一条缝隙,她要进来还有一会儿,酒吞大人知道怎么做吧。”
酒吞童子眯起眼睛,然后又忽然桀桀大笑起来:“嗯。知道。绵津……”他一边剥除绵津少童身上所穿布料华贵的衣物,一边叹息着:“做到这种程度,果然,你是无所谓的啊。”
绵津少童躺在席子上。
“也不是无所谓,但确实并不怎么在意。”
“既然这样接受你那个童子不久好了?”
“不行。”绵津少童说道,“只有他不行。”
他用变化出的尖锐的指甲划破自己颈子上的肌肤。
“因为他恋慕着你吧。”
就像最初见面的那一次一样,酒吞童子一边抚摸着绵津少童的躯体一边将他脖颈的伤口咬得更大。
充满甜味的血液流淌出来,被酒吞童子珍惜地甜进嘴里。
绵津少童是名为鲛的妖魔,吃下他的肉就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老,他的血液也非常珍贵。
“唔……”绵津少童发出喘息声。是因为听见蛇鳞摩擦地面的声音已经到了外廊的缘故,所以故意这样做。
“是因为那样。”
他小声说。
“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起来没有感情,是个不会特别讨厌别人也不会特别喜欢别人的家伙,但是却保持着某种不被人理解的原则。
细心呵护着茨木,这是最为奇怪的一点。
他对茨木的感情明明没有那样深刻。
能够看穿人心的早良亲王看出了这一点——他不会喜欢上别人——所以为了不让他被别人的爱恋所束缚才离开了他。
身为妖魔的酒吞童子也看出了这一点,是因为绵津少童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显露出本性。
无论多么温柔,那双眼睛都是缺乏情感的。
即使流露笑意,这些笑意也是伪装出来的东西。
就像是一件被命令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绵津少童对待所有的事都是这样的态度。
感到好奇。
酒吞童子舔吻着身下这个无比冷静却伪装出激烈情绪的男人。
感到好奇。
如果是任务的话,是谁命令他这样去做的呢?
这时候,房间的拉门被打开了。
“找到了!啊!是那个人!”半身是蛇的女童尖叫着,“找到了!回去告诉她。”
只有一瞬间,她变成一条手臂粗的蛇向外面游走了。
酒吞童子笑起来,他在绵津少童耳边说:“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后面……还有什么人也来了呢。”
回应他的是一阵激烈的亲吻。
粗重的喘息声中传来了不敢置信的声音:“绵津……大人……”
站在门口的是茨木。
苍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房间内交缠的人体。
后退着跌倒在地上。
身上缠着布条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血液渗了出来。
是与白山主战斗的那一次留下的伤口。
“茨木!”
翅膀拍打的声音从空中穿来,乌鸦丸也到了。
他看着房间里的绵津少童与酒吞童子,又看着倒在地上的茨木不知怎么办才好。
“带走他。”
绵津少童不耐烦地说。
乌鸦丸咬着嘴唇抱起茨木离开了。
酒吞童子大笑着倒在绵津少童身上:“喂,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明知道自己的血液会引来忠犬,还是这样做了,利用了我,真是无情啊。”
绵津少童看着酒吞童子。
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虽然明亮,却总是仿佛夜色般朦胧。
如今那双星夜般朦胧的眼睛里流露出奇怪的情绪。
“并不是无情,我……只有短短的一瞬,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很难过。”
他对酒吞童子这样说道。
“我也是会感到难过的。”
酒吞童子翻身坐到了旁边。
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撕开布料。
“帮你包扎起来吧。”
“不用了。”
绵津少童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用手擦了擦脖颈的血液。
“已经好了。”
流淌出鲜血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白皙的肌肤上洗去血液的话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已经好了。”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离开了明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