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四阿哥似乎觉得自己说话太生硬无情,担心伤到了她,话音一转,温柔了些,“你是爷喜欢的女人,爷自会护你周全,不会冷待了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不禁后悔,与她说这些做什么?
这女人小心眼又敏感得很,若哪句话叫她伤心了,不高兴了,自己还得费心哄着。
四阿哥劝她,“若哪里受了委屈,爷自会为你做主,放心,爷会对你好。”
武静蕊很不理解他截然相反的态度。
方才那样冷酷清醒,此刻却变得温柔耐心。
她都要认为方才说那话的是否是他了。
“奴才信。”武静蕊道:“爷会护着奴才,护着孩子们的。”
四阿哥心一软。
这女人全心信任他的模样当真可爱。
离开时,四阿哥由着武静蕊伺候穿衣,简单的动作由她做,艰难些的交给一旁伺候的丫鬟。
但还是有点累了。
四阿哥不忍见她辛苦,却认为她该多学着伺候他,对他体贴,不能躲懒,就有心让她做一些。
他会宠着她,却不会惯得她态度散漫,对他不上心。
武静蕊就很想吐槽,自个儿没长手吗?每次都要她动手,很想撂挑子不干,却没胆量。
送走了四阿哥,才是她最轻松的时候。
这时萨克达氏的人来请。
武静蕊迟疑了下,很不想去,却不得不去。
进了正房,给福晋请了安,在一旁落座,“不知福晋寻奴才前来有何事?”
萨克达氏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有点不喜,面上却挂着恰当的微笑,“妹妹进府有一阵子了,一直伺候得尽心,想来自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莫名说这些话,后面必无好事。
武静蕊安静等着她的后话。
萨克达氏喝了口茶,放下茶盏,道:“这么久以来,妹妹不辞辛劳,伺候四阿哥,着实辛苦了。不过我不能不为四阿哥的子嗣考虑,妹妹就算是为了爷的子嗣着想,也该好生休息,不适合再陪四阿哥了,妹妹说对吗?”
果然。
武静蕊沉思片刻,点点头,“福晋说的是。”
萨克达氏继续微笑,“既然如此,妹妹就该劝着些四阿哥,多给旁人些机会。”
武静蕊倏地反问,“难道四阿哥没去旁人屋里吗?”
萨克达氏一噎,脸色有点发青。
去是去了,但哪里能与武氏的恩宠相比?
武氏是在明知故问,装傻充愣。
她深吸口气,道:“妹妹该明白,等你平安生下爷的子嗣,凭你如何得宠,我都不会阻止,但你既然有孕在身,就该避着些四阿哥,让四阿哥去别处,如此四阿哥的子嗣才会越来越多。但你若因为嫉妒,霸占爷的宠爱,不给别人机会,那就是不懂事了。”
说的很有道理,完全有贤惠妻子的派头,一切都是为了四阿哥的子嗣,为了后院的公平和谐。
但武静蕊并不相信萨克达氏真如此无私大方。
不过是为了让别人分走她的宠爱,子嗣多了,她的子嗣自然成了其中之一,四阿哥对她的偏爱也会日渐淡去。
四阿哥不去她房里,或许会更多留在正院也说不定,别的人有了机会,萨克达氏同样会有更多的机会。
武静蕊哦了声,“福晋说的很是有理,我的确该与各位姐妹同享恩宠,不该独自占据了爷的喜爱。”
萨克达氏松了口气。
看来这武氏还有点自知之明,知晓如此下去会惹众怒,于她不利。
不料武静蕊又道:“实不相瞒,我与福晋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希望四阿哥给其他姐妹一些机会,无奈四阿哥不答应,还训了我,嫌我不够听话,我实在是惶恐。福晋若真有此心,不妨亲自劝劝四阿哥,想来四阿哥愿意听福晋的劝告。”
萨克达氏脸一沉。
好个武氏,牙尖嘴利,油盐不进。
武静蕊去掉了平日里的奴才二字,不乐意对眼前之人卑躬屈膝,表现得不卑不亢。
看在萨克达氏眼中,却似挑衅。
萨克达氏心中虽怒,却知对方在四阿哥心中的地位,不好轻易得罪了此人。
但要她忍气吞声,又很是不甘。
萨克达氏一拍桌子,怒道:“武氏,别以为爷宠着你,你便可为所欲为,本福晋好性子,不代表会容忍你嚣张下去。你终究只是个格格,还是认清自己的位置,安守本分,再敢如此尊卑不分,肆意妄为,休怪本福晋不给你留情面。”
面对她如此怒斥,武静蕊不为所动,依旧笑吟吟的,“福晋若要不留情面,我等着,但福晋也要明白,我愿意敬着福晋,但绝不会怕了你。我虽是一介小妾,但四阿哥喜欢我,您又能对我如何?”
武静蕊毫不留情的反怼,令萨克达氏瞬间变了脸。
有资格嚣张,为何要低声下气看他人脸色?
便是不嚣张,她的得宠也已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萨克达氏不会不找她麻烦,反而会因为她的懦弱而变本加厉。
她还有孩子,便是为了孩子,也不能向萨克达氏低头示弱。
萨克达氏脸色阴沉。
没想到这武氏如此软硬不吃,极难对付。
不过是仗着爷的宠爱。
呵,女人的宠爱能保持多久?李氏当初也得宠,如今又如何?
她不信治不了武氏这个可恶的女人。
如今还不到发作的时候,萨克达氏强忍下怒火,“别怪本福晋没提醒你,做人要识时务,你以为能永远和本福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