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闲话可是不简单啊。
宋氏还真是一刻也不想让李氏母子好过。
不过,宋氏说的也对。
若李氏凭着儿子,凭着过去的情分,早晚也会被封为侧福晋,除非先有其他人进府为侧福晋。
但那要许多年后了。
大阿哥不算多聪明,但好在后天肯努力,连教授几位阿哥的先生都对他称赞不已,四贝勒对这个长子还算是喜爱的。
李氏想要翻身,可不就是靠这个身为长子,又肯上进的儿子了吗?
自古嫡子长子总是特别的,四贝勒对这个长子明显也是寄予厚望。
武静蕊不贪图自己儿子和别人争什么,但总不能落于人后,被旁人欺负了去。
何况将来四贝勒是要当皇帝的,哪个儿子被四贝勒看中就有可能当太子。
李氏既有可能是重生的,必然也是奔着那个位子去的。
她如何能让自己母子几个的命运捏在别人的手中?
说着话,正院到了。
武静蕊收回心思,若无其事走了进去。
宋氏默默跟了上去。
其余人都到了。
李氏除了请安,其他时间都是在屋里抄女戒,倒是颇为用心。
此刻左边的首位空着。
武静蕊朝正前方的萨克达氏略福了福,道了声“给福晋请安。”
萨克达氏道了免礼,武静蕊便在左侧首位坐下了。
她的对面是李氏,李氏下首分别是耿氏和钮祜禄氏。
武静蕊的下首是宋氏。
只有个乌雅氏缺席,此刻还在屋里动弹不得,成了半个废人。
谁也没提那个人。
萨克达氏半笑不笑,“难得武妹妹能来,可是稀奇。”
武静蕊腼腆地笑,“今儿天气好,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只怪妾身以往身子不利索,不能来请安,福晋见谅。”
萨克达氏一脸贤惠,“你怀着身子,原该多歇着,贝勒爷又疼你,来不来的有什么要紧,心到了就成。”
“福晋说的是呢,妾身可是日日惦记着福晋,怕福晋怪罪,得亏福晋大度,妾身便安心了。”
武静蕊一来,谁都不得劲了。
李氏惦记着被罚了的事,自是无好脸色。
钮祜禄氏与耿氏久不承宠,钮祜禄氏气哼哼地扭过头去,耿氏低头未语,唇角苦涩。
眼下听了这番话,一个个更是如被戳了心窝子,难受得紧。
钮祜禄氏盯着她的肚子,忍不住道:“侧福晋这肚子是愈发大了,瞧着……不大好看呢。”
耿氏拧眉。
其余人不吭声,心里暗骂了句蠢货。
钮祜禄氏仿佛突然意识到不妥,掩了下嘴,慌忙解释,“侧福晋见谅,奴才别无他意,其实,若奴才也有这番好运,自是不介意体态如何,高兴还来不及呢。”
武静蕊瞟了眼她平平的肚子,豆芽菜似的身板,微微一笑,“那便祝你好运了。”
见她神色不变,钮祜禄氏很不甘心,眼珠一转,笑道:“不知贝勒爷见了是何感受?虽然是贝勒爷的孩子,但瞧见了总归不大愉快,还是应避着些。”
武静蕊淡淡道:“前几个都是这么来的,贝勒爷可高兴了,钮祜禄妹妹如此眼明心亮,莫不是贝勒爷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能如此肯定?”
钮祜禄氏的脸色顿时难看得紧。
李氏嗤地一声,扭过头去。
宋氏噗地笑了,忙用帕子掩住嘴,咳了声,道:“钮祜禄妹妹可好奇贝勒爷的心思了,可惜啊,迟迟见不着贝勒爷,望穿秋水了。想讨贝勒爷欢心,就要摸对心思了,侧福晋有孕在身,贝勒爷眼里是瞧不见别人的,还是识趣点的好。”
钮祜禄氏脸僵了会儿,勉强笑道:“是吗?那贝勒爷还真是疼爱侧福晋呢,真是让人羡慕。”
说着露出一副黯然的神情。
宋氏毫不客气道:“旁人可羡慕不来,也要有那本事,而不是几句拈酸吃醋的话,没用的把戏。有人可是许多年都未领会呢,何况于你。”
这后一句话指的是谁,稍微一想便明了。
只有钮祜禄氏觉得在羞辱自己,恼还恼不过来,压根没想太多。
李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好个宋氏,分明是指桑骂槐,讽刺她比不得武氏。
想当年她得宠的时候,武氏又算什么?
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哪里配与她相提并论?
无奈此时形势不同,李氏只得忍下。
但她还是不乐意忍耐区区一个宋氏的,“也是,除了侧福晋,谁有那样大的本事为贝勒爷孕育子嗣?怕是一辈子也不能了,眼瞧着明日黄花,犹在沾沾自喜。”
她还有个儿子,宋氏连儿子都没有,凭什么嘲讽她?
以为跟在武氏后头,卑躬屈膝,就有好日子过了?
殊不知是别人的一条哈巴狗。
孩子是宋氏的痛,被李氏戳中了痛处,宋氏顿时脸青了。
这两人素日里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尤其李氏失宠后,宋氏更是不放过奚落对方的机会。
似是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没什么好避着的了。
但她始终比李氏差一点,就是没有孩子。
武静蕊漫不经心道:“宋妹妹,前儿个你做的香囊极好,我用了后夜里都睡得安稳多了,贝勒爷称赞不已。可惜我没这精力,还要劳烦你再做一个了,想来贝勒爷定会喜欢。”
宋氏眼一亮,立刻应了声是。
武静蕊似是想起什么,看向李氏,弯起唇角,“听闻李妹妹给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