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贵人可不像个本分的。
管她得宠不得宠的,武静蕊说几句话,便是没有儿子,纳喇贵人也不是晋不了。
总归多一个嫔位,于她又无碍。
齐贵人就不同了。
果然,齐贵人面色有点青。
最后,齐贵人只得灰溜溜地到别处去了。
瑾妃自认为这些日子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足够卑微,贵妃对她的敌意能少一些,开始围绕着新人们谈笑,“纳喇贵人的确有些薄宠,不过,性子太急躁,倒是常常在,李常在等人更规矩些。”
皇上素来不喜性子太跋扈出挑的。
武静蕊笑道:“性子也可以改,待久了自然就老实了。”
面前这位也曾有过小心思,这不是也老实了?
虽然只是表面的。
瑾妃微笑着没反驳,瞧见五公主又恢复了吃吃喝喝,安静乖巧,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若是有个女儿,倒不失为幸事,懋妃姐姐好福气。”
懋妃立马笑吟吟回了句,“妹妹也可以的。”
这话实在打到了对方的痛处。
瑾妃面色一瞬有些僵硬。
武静蕊都怀疑这个瑾妃有什么问题了,虽然自从除了服,雍正还未碰过瑾妃。
但潜邸时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就没动静呢?
她记得年氏很能怀的。
莫非是因为不像历史那样宠爱了,就几率少了?
啧,也不是百分百命中啊,估摸着也是那么多次才有的。
瑾妃淡定地转移了话题,“嘉亲王福晋也快要临盆了吧?此次定会是个阿哥。”
端亲王福晋大概这个月就要生了,弘昀的福晋也在这两个月了。
“承你的吉言。”这一胎是阿哥是格格都无所谓,但想必雍正很希望是个阿哥。
毕竟是自己的头两个孙儿,无论端亲王和嘉亲王哪个府里生了阿哥都是好事。
这边闲聊着,那边忽然起了阵骚乱,派人打听了才知是齐贵人与纳喇贵人起了冲突。
这么快?
刚还说呢,就打起来了,还是齐贵人打了纳喇贵人,纳喇贵人哭诉得厉害。
武静蕊很怀疑内情。
齐贵人没蠢到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人吧,还是皇帝的新宠。
实在是太了解那些女人的心思了,这纳喇贵人在这样的时候闹出来,明显不是省事的。
武静蕊直接让人把纳喇贵人送了回去,齐贵人则回去思过。
转眼又恢复了和谐,仿佛刚才的骚乱并未发生。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武静蕊刚要回去歇息,让懋妃留下,冬云凑了过来,说了几句。
随即她就嘱托懋妃好好吃着玩着,不紧不慢地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因为若嘉要继续陪随安玩儿,就一起带回永寿宫了。
雍正正满脸不耐地喝着茶,见了她回来,眉头松了些,“可累了?”
武静蕊拿帕子擦擦汗,“还好,就是有点热。”
坐在绣墩上,笑问,“齐贵人跟您诉苦了?”
冬云说齐贵人回的路上正碰上了御驾,仿佛打了鸡血般,连声哭着冤枉,被人陷害。
那一脸的憔悴,真是委屈凄惨坏了。
她都无法想象李氏那样的年纪卖惨是何感觉。
雍正冷脸,“朕已让人查了,纳喇氏一向轻狂,若非实在无理,李氏不会动手。但李氏说是纳喇氏动的手,朕自然不会偏听偏信。”
哦?
武静蕊好奇,“若李氏当真无辜,皇上如何做?”
雍正看她几眼,道:“李氏终究是弘昐的生母,被个新进宫的贵人打压,自是不妥。”
还真是相信李氏啊。
“明白了,若李氏所言属实,皇上是要为李氏做主了,要想李氏不委屈,端亲王有面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晋李氏为嫔。纳喇贵人自然不敢再叫嚣。”武静蕊一脸平静地诉说。
雍正皱眉,“朕只是为了弘昐。”
武静蕊打断他的话,“臣妾理解,毕竟是端亲王的生母,不能太落魄,何况与您那么多年情分,总归于心不忍。”
她如此大度平静,反倒令雍正犯了疑,“你……不介意?”
武静蕊笑,“介意啊,有用吗?反正皇上出尔反尔惯了,您是皇帝,说什么都是一言九鼎,自然为李氏做主也是一言九鼎,臣妾介意有意思吗?臣妾只是个贵妃,没那么大的脸要求皇上太多。”
“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雍正顿时恼了。
武静蕊揉揉太阳穴,“臣妾不敢,臣妾累了,皇上慢走。”起身往里走。
雍正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黑着脸,“给朕说清楚,这几日你在闹什么?”
忍了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了了。
武静蕊凉凉地笑了笑,她能闹什么?
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闹闹小脾气,再多的,她敢吗?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挺累的。
表面顺着他,哄着他,讨他欢心,她也过得尊贵无双,但内里的空虚摆脱不掉。
担着另一个人的怨恨,她无法时时刻刻欢愉,仿佛有什么沉沉压着她的心,摆脱不掉。
这是那个人的牢笼,未尝不是她的。
雍正对李氏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也让她失了信心。
她没那么多宫斗的本事,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为所欲为。
可李氏只是得了那几年的宠,只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就处处留情,处处维护。
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做的究竟有什么意义。
是否无论她打压多少次,雍正都不可能真正对李氏狠下心?
“皇上要晋李氏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