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治既然能如此嚣张,院内都不设暗卫,那么问题便出在书房内部了。

容郁轻轻合上门,借着月光将书房扫视一遍。

这是很寻常的书房,左侧置着书架和书桌,右侧是烹茶闲聊的场地,书卷气十足,倒应了徐治的文人风格。

容郁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衡论》翻看几页,里面崭新如初,封面却被磨得有些许破旧,他冷笑一声,将书放回原位。

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打理得十分整洁,容郁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出手将那笔架往前一拉,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响动。

他转身去看,不出所料,果然有密道。

密道是由砖石铺砌而成,墙壁上设有烛台,随着容郁的进入,烛火微微晃动,他走近一看,烛台上的蜡烛是新换的,心中便有了计较。

顺着密道走进,容郁刚踏出一步,两边墙壁上方凹陷进去,飞出阵阵箭雨,箭矢上淬了毒药,泛着黑光。

容郁在箭雨中穿梭,好似在他眼前,所有箭飞出后都放慢了速度,他轻易便能抓住擦着身子飞来的箭。

几乎一瞬,他便穿过箭雨,稳稳站在对面,拍拍衣袖,继续往里走去。

眼前开阔起来,四周空无一物,只有石室中央立着大约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拄剑而立,神情冷漠,见容郁进来也分毫未动,杀神一般。

容郁蔑视这种出卖灵魂来当死士的人,当下便拿出怀中的玉笛,立在原地吹起来。

黑衣人见状,拿起剑一群人便冲了过来,可还未碰到容郁,便被入耳的音乐摄了心智,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相互厮杀起来。

他们互相砍,右手被砍断,咕咕地流着血,拿不起剑,便挨在一起相互撕咬,咬的皮开肉绽,满嘴鲜血。

不时地有断胳膊断腿掉到容郁脚下,可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玩味地观赏着眼前的戏剧,眼里的嗜杀之意浓厚。

到最后躺在地上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而是一地的器官,混着满地的鲜血,在这肮脏的石室中散发着臭味。

容郁放下笛子,阴沉着脸,站在原地向四周观察,最后足尖一点,飞身到石室上空,按下一块石砖,血尸中央缓缓升起来一个石台,鲜血在边缘滴滴答答流下。

他飞身下来,踩在一具较为完好的尸身上,伸手将石台下的木盒拿了出来。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紫色云纹令牌,上面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风云令。

看着它,容郁的眼神愈发冰冷,他几乎是强忍着,伸手将令牌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摩梭。

这是他母妃的遗物,却被徐家拿走,时至今日他才能夺回来,使得物归原主。

得风云令者得天下,是以天下所有人都眼红这块令牌,就连皇帝也专门设了支精锐的部队,妄图得到它的线索。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块令牌已在徐家待了十九年。

或许只有母妃宁愿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了这块令牌吧!他冷笑。

小臂上传来痛意,容郁回过神来,扭头冷冷盯着旁边执剑而立的黑衣人。

他是唯一从方才的自相残杀中侥幸逃脱的人,此时已经断了右臂,腹背中剑,只能左手执剑,是以用尽全力挥刀过去,也只是刺伤了容郁的小臂。

眼见着容郁恶魔似地一步步走近,饶是他训练有素,身体也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可容郁却并不想就这么杀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徐治暴跳如雷的模样,忽然生出一番逗弄的心思,便拿起玉笛在他胸前一敲,随后迅速躲开,避免他吐出的血弄脏自己的玉笛。

勾唇看了他一眼,容郁便顺着密道离开了。

黑衣人看着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额头上的冷汗才生生止住,他们都是地狱式训练后千挑万选被选上的杀手,如今却被一个神秘人的一首曲子变成了地上的一滩血水,恐怖如斯。

......

得到了风云令,容郁却并不开心,反而阴沉着脸,任左边小臂上的伤口流着血也不包扎。

酉时已过,街上已没了人,只有一个个空荡的摊位摆在路边,满街的花灯都被收走,繁华落幕,尽显凄凉。

容郁顺着来时路一步一步往回走,紫色的衣袍上溅满了鲜血,左边的衣袖已经被血浸湿,活似地狱的鬼魅,身上的血腥味让他愈发阴沉,恨不得再杀几个人来泄愤。

经过一个小巷,凭借着敏锐的感觉,他停下脚步,向里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抬脚往里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手已经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玉笛。

一拐弯,眼前却赫然站着神色慌乱的苏菀,而地上躺着四个黑衣人的尸体,尸体旁边,是昏迷了的卫庭和卫衡。

苏菀手里紧紧握着小瓷瓶,见来人是容郁,这才放松下来。

“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空气僵滞一瞬,随后苏菀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将小瓷瓶藏到身后,温柔解释:“又有人想刺杀我,看来我在杀手界真的很受欢迎。”

“是吗?”容郁指着卫庭卫衡,盯着她问道,“那他们呢?也是杀手吗?”

苏菀看了看他们,面色无辜:“黑衣人将我带来这里想要杀了我,这两人突然出现干掉了他们,但是我又不认识他们,怎知他们是否也是有别的目的,便用迷迭香把他们迷晕了。”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和莫修然放完花灯后


状态提示:第21章 密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