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容郁便翻墙离开了将军府。
风云令丢失,想必徐治很是恼怒,派了大批大批的官兵在街上搜查,发现可疑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抓去刑部大牢审讯,吓得百姓闭门不出,满大街空无一人。
如此荒唐的举动,皇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徐治胡闹,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对朝廷彻底失了望。
容郁的身影在屋顶上灵活地穿梭,不多时便到了程煜家中。
彼时程煜正在品尝刚盛好的饭菜,突然有人落在身前,吓得饭差点吐了出来。
“咳咳咳,你......你怎么来了?如今还没过一月呢!”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不由得抱怨一声。
容郁也没料想到会吓到他,便解释道:“本王需回一趟王府,借密道一用。”
程煜起身,将人往屋里领:“你这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容郁也不藏着掖着,将那晚的事情讲了个大概给他听,听的程煜瞪大了双眼,震惊十足。
“所以,你真的拿到了风云令?”
风云令可号召千影阁所有暗卫,这些暗卫遍布大夏、南渊、西州等各个国家,所掌握的情报网错综复杂,而他们又往往武功绝顶,令人闻风丧胆。
千影阁的阁主原是容郁的母妃江寒之,可她却因喜欢上当今皇帝,放弃了阁主的身份,自废武功,入了深宫,没曾想皇帝只是一时兴起,你侬我侬之后便将人丢进了冷宫,而风云令也阴差阳错落入徐治之手。
可徐治却没想到,千影阁一日不见江寒之的尸体,便一日不易主,是以他得到了风云令,却依然无法号令千影阁。
容郁点了点头,因着有事,便道了句:“日后再谈。”
随后身影一闪,进了程煜床底的密道,消失不见。
程煜站在原地感叹一番,想起饭菜还未吃完,连忙跑了出去。
......
容郁回府找卫铭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男子,脸颊左侧添了道明显的疤,原本白皙的皮肤涂成了暗黄色,虽五官端正,与先前的模样却大相径庭。
他还特意换上了一套侍卫的衣服,带着一把普通配剑,就这么明目张胆进了将军府。
苏菀惊叹于这易容术的奇妙,坐在桌前托着脸端详了许久。
直看的容郁不耐烦,沉声警告:“你最好收敛一点。”
她才收回目光,自顾地进了屋,去睡午觉了。
晚些时候,锦溪急急忙忙进屋将人叫醒:“小姐,快起来,刑部的人来了,说是要搜查将军府。”
苏菀懵懵懂懂起了身,闻言,蹙眉道:“为何要搜查将军府?他们怀疑凶手是我们?”
“不是,听说是王都家家户户都要被搜查,如今查到我们府中了,上官大人在前厅等我们呢!”
搞这么大阵仗,容郁这是做了什么事?难怪今日他要易容假扮成侍卫,还向她叮嘱那些话。
只是如今闹成这样,朝廷官员府中都要被搜查,难道皇帝就任他们胡闹吗?
苏菀草草收拾一下,便随着锦溪出了门,容郁在屋外等着,只装作寻常护卫一样跟在身后,二人目光交流一瞬,随即便撇开了眼。
前厅里,苏老将军与苏沐已经都在了,正与那上官景黎说着话,外面院子里是一众官兵,领头的是个英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肃穆而立。
苏老将军见她过来,忙将人拉到身边,向眼前人介绍:“这是我女儿苏菀,从小体弱,近来又遭了两次祸,一直在府里娇养着。”
她昨晚回来的晚,难说会不会有人以此来做文章,苏老将军便想主动替她解释清楚。
果然,上官景黎摸着胡子看了她一眼,目露精光:“听说昨日夜里苏小姐回府极晚,怕是都过了酉时,此言当真?”
苏菀暗骂一声老狐狸,柔柔弱弱开口:“回大人,此言当真,昨晚小女思念亡母,近来又屡遭祸事,心情不好,便在外面待久了一些时间。”
谁知上官景黎却闻言一笑,转而问道:“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待了那么晚?”
“自然不是,父亲派给我的护卫怀止随同左右。”
接着,容郁便从后方上前,端端正正抱拳行礼,倒真的像护卫一般。
苏老将军见上官景黎面露迟色,遂在一旁说笑道:“上官兄,莫不是怀疑我女儿是凶手?她自小便没习过武,这护卫武艺也一般,不信的话你以内力一探便知。”
上官景黎这才收起怀疑的目光,转而笑道:“哪里哪里,只是照例询问罢了,苏兄莫怪。”
暗地里,却是运起内力向两人探去,确见一人内力薄弱,还有一个不会武功,这才收了心思。
“苏兄平日里莫要执着于练兵,还是要多关照一下自家女儿,那么晚才回家,女儿家的多不安全。”他换上慈祥友善的笑容,寒暄道。
苏老将军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
这时,一个小厮低着头进来,恭恭敬敬禀告:“将军,府中下人都在前院了。”
众人移步前院,府中下人井然有序地站成一排排,不吵不闹,面色镇定,倒是给上官景黎省了不少心。
先前那年轻男子上前,恭恭敬敬朝苏老将军抱拳道:“将军,恕小辈唐突,这里所有人都要检查一下左臂,昨晚那凶手的左臂被丞相家中的护卫刺伤,定会留下伤痕。”
苏老将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出声安抚了府内下人,叫他们好好配合。
“这便是上官兄的独子上官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