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鸣凤喝茶喝到快吐时,顾音书挽着顾承泽的手臂从书房里出来了,安安静静地倒像个大家闺秀,难得她还有这么一副小女儿姿态。
“岳父大人。”
“父亲!”
顾承泽此时再看宸王,忽然改了主意,也许,他不应该怀疑先皇的眼光。
“梦龙,你妹妹想念府中的白嬷嬷了,你带她去一趟吧,我王爷说说话。”
顾梦龙担忧地看向顾承泽,最终在父亲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王爷,小书说你待她极好,老臣在此谢过王爷了。”
君鸣凤伸手推拒了顾承泽递过来的茶水,一脸生不欲死,“岳父大人,方才小婿于大舅哥整整喝了一壶的茶水,实在是喝不下了。”
顾承泽正讶异于宸王今天格外和善,又听见他说,“如果我说娶阿音并不是为了牵制,岳父信吗?”
“难道,你对小书……”
顾承泽感觉自己被颠覆了以往对君鸣凤的认知,依照小书的语气,前世他们二人分明没有交集,若说只在学院外见了一面就决定要娶了小书,除了一见钟情他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是,这并不像是这位宸王殿下的做派。
“一见钟情,就好像我们前世已经认识了。”
一语惊四座,只不过这四座只有一位听众。
一处少有人烟的院子,一身素衣的白嬷嬷正背着身子打理菜园子,院中有一棵海棠,开得正盛,是顾音书的母亲生前栽种。
在顾府顾音书的母亲是个禁忌,父亲从不让他们提起,所以,不止是顾音书就连顾梦龙也对父亲主动开口要他们兄妹二人去寻白嬷嬷时也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个院子里,是的,也曾偷偷来过,但是每一次都是被父亲身边的暗卫抓回去打个半死,久而久之便没有了这个念头。
许是多年未见,白嬷嬷并不识得他二人,客客气气道,“两位可是走错了方向,这院子里只有老婆子一人。”
顾音书连忙走近,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白嬷嬷,我是音书啊!”
顾梦龙记忆中,妹妹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出来给奶娘抚养了,根本不会记得白嬷嬷才对,怎么眼下情绪如此激动。
白嬷嬷神色平淡,轻轻扶了人起来,“原来是音书小姐,那位应该是梦龙少爷吧!”
顾梦龙走近将妹妹从白嬷嬷手中接过,“劳您记挂,嬷嬷。”
“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位同我来。”白嬷嬷望向院内的海棠树,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有人在低诉着什么。
这里是他们兄妹二人出生的地方,只不过,年月悠长,许多往事已经被尘封在时光里,没有一丝印象了。
白嬷嬷指挥顾梦龙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搬去了外间。
二人齐齐望着这个顾梦龙搬出来的箱子,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铁皮箱子,上面挂着一把精巧的锁头,不过箱子看起来很有质感,有一种厚重感,丝毫没有因为年月的侵蚀而褪色。
白嬷嬷伸手从耳上摘下那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圆形耳环,递给顾梦龙,“这是你们的母亲留给你们的,既然,你们来了,我便把钥匙交给你们了。”
“这是钥匙?”顾梦龙拿着只耳环看了半晌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抬头却瞧见白嬷嬷人不见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妹妹也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抱起箱子就去了会客室,这个嬷嬷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带着一个人离开,他能想到的唯一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应该就是父亲了。
海棠树叶依旧沙沙作响,院中却早已没了任何一道身影。
另一边,君鸣凤和顾承泽达成了共识,迁都一事宜早不宜迟,周边几个国家忙于争斗吞并,顾不上晋朝,眼下是他们壮大的最好时机,一旦那些国家收编完成,不管是国力还是军力都不会逊色与晋朝。
虽然他有很多种方法能让兴国公同意迁都,但是,却没想到最后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王妃。
“父亲,妹妹不见了!”
远远地,瞧见顾梦龙奔跑了过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箱子,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
君鸣凤噌地站起身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不过须臾之间,他就错过了顾承泽眼中一闪而逝的了然。
再回过神来时,顾梦龙已经到了眼前,而顾承泽惨白着脸色,整个人跌倒在地,痛心疾首,“什么叫不见了?你是干什么吃的!啊?在王府,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把小书丢了?”
顾梦龙闻言跪了下去,“父亲,我不知道,可那人不可能在须臾之间在不被我察觉的情况下将白嬷嬷和妹妹一同掳走,我想,应该是白嬷嬷将妹妹带走了,我来是想问问父亲,我娘还有白嬷嬷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您又知道些什么?”
君鸣凤只觉得整个世界的喧嚣都离他而去了,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王妃被掳走了。
顾承泽猛地抬眼,一把抓住顾梦龙,“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把小书给我找回来啊!”
说着这个叱咤风云的兴国公竟然哭了出来,苍老的声音悲恸异常。
君鸣凤握紧拳头,丢下父子二人便出了兴国公府,原本随身随时保护的三个暗卫们被打晕了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
是谁?他身边的暗卫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抵得上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