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里也没什么事干,我可以为你做衣服也可以为你儿子做长衫,不过,你可否记得你儿子的身高体量,或者名字?”她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曾几何时,她的父皇也曾如此爱护与她,可惜,再也回不去了,不知道他的魂魄是否也曾徘徊皇宫等着与自己的偶遇,或许,找个时间,她也应该为自己的父皇送些东西过去。
“我儿子名唤许楚,是我军中的副将军,身高七尺八,体型偏瘦。”提起儿子,那人眼中一瞬间亮了起来,好似他的儿子就在他眼前似的。
她却在听见许楚那两个字后,整个人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许老将军,好半晌她才用颤抖的声音问,“既是将军又为何要文人雅士用的青衣长衫?”
老人颇有些惆怅道,“他喜欢的姑娘不爱我们这些武将出身的人,喜欢那些文雅而风度翩翩的读书人,我们去京城退婚后回边疆时,我看见他盯着店里的长衫出神,便想着给他买一件,只可惜,战火连天,竟再没有了机会。”
他喜欢的姑娘,可不就是自己吗?那读书人不会是林颉吧!这人真是个傻瓜,也怪她彼时鬼迷了心窍,竟然被那人蒙蔽而错失了他许多年,父皇是皇帝看人自然不会太差,可惜,她那时候不懂。
“您,同我回营帐去吧,我立刻就给您裁剪衣服。”她伸手欲去拉许老将军,却拉了一个空,再一看,四下空空哪里还有人影,这时,她听见许楚在叫她,然后就在剧烈的晃动中被摇醒了。
入目是许楚有些发青的脸色,只不过,那双几乎是喷薄着怒火的眼睛明显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道,“你怎么了?”
许楚看着她,心中又恨又气,却都敌不过这人完完整整地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果然是公主殿下,烧个炭盆都差点把自己给烧了,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怎么能把火盆放在床边?要不是有人发现你就要葬身火海了。”
话说完,却见怀中的人竟然满面泪痕,他心里一紧,难道自己说的过分了,怎么哭成这样?正想着要不要给她道个歉,怀中人突然说了句,“我见到你父亲了,他一直在找你,他很冷。”
“你说什么?”许楚一把将怀里的人扶着坐起来,然后板着她的脑袋,语气发狠,“你醒一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楚被吓到了,连声唤着军医来看,于是,等军医匆忙赶来时,在许楚阴森森的注视下,仔仔细细地捏了好几次脉搏,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恭喜将军,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所有怨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许楚冷静地“赶走”了所有人,然后坐在她对面,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良久突兀地笑了起来,“公主,我相信你说的话。”
当天,她就找来了剪刀和纸,剪了好些衣物,许楚也难得没有出去,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些笨拙地剪着男子成衣模样的纸衣。
最后,她还写了一封信给许老将军,两人去了许老将军的坟冢前一并烧了兔兔8@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又梦到了许老将军,这一次,老人穿着整齐的新衣服,面色红润,对她说,“孩子,谢谢你!”
第二日,她起床后,呆坐良久,最后下定了决心,给远在京城的弟弟,如今的摄政王君鸣凤写了一份信。
“二呢?”
许楚是个老实的,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做了该做的,那么他该得到的也会得到,得不到的也或许是他做的还不到位。
可是,她现在公然说归京是有私心的,而且这私心多半是因为自己,他便想着还介怀什么呢?此生能得偿所愿已是不易,自己喜欢的人如今满心都是自己,他还计较什么。
晋安长公主手脚麻利地给自己也卷了一张饼,然后咬了一口,长长嘘了口气,“真的是太想念这个味道了,要不是头一个月不可以吃太多,我这会儿早就吃上了。”
许楚忍不住伸手,学着她有模有样地给她卷了一个,换来一个灿烂的笑脸。
“这二嘛,当然是因为孩子了,边疆虽然远离纷争,难得清静,但是,那里严苛的环境孩子却受不了,而且,孩子的学业也不好进行,虽说咱俩并在一起也勉强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可人家都说夫子教不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还是要交给别人教的。像我,小时候可是很换了几个老师,只可惜因为父皇的缘故,他们也都有意无意惯着我,以至于落到了那般田地。”
许楚暗暗下了决心,既然已经成亲,那他这个男人就要负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而不是在妻子为这个家操心的时候去在意一些陈年旧事,人都该是往前看的,往事不可追。
“阿岚,对不起,以后我们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外界的那些流言我不会在意了,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晋安长公主眼眶发酸,比这更好听的话她不是没听过,许楚这话说的,但凡是换一个人,她都会嗤之以鼻,可是,由他这般实诚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有些傻得可爱了,连好话都不会说的人。
但是,他说不会在意那就一定不会在意了。
但是于她而言,该说的还是要说,人心终究是要变的,倘若她真的有幸能得到许楚从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