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元的带领下,李长源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三星望月”的顶峰。
走下邀月天车,入目的是一个十分宽阔空旷的广场,李长源目测,至少也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广场周边则是被一圈亭台楼阁围住,这种“万仞高峰”上的阁楼,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撼感。
在广场边上,靠近悬崖的位置,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背对着三人,右手不断地动着,似是在身前的桌案上画着什么。
虽说这一世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万花谷谷主,但李长源莫名的觉得,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就是那位名扬天下的万花谷谷主——东方宇轩。
果然,很快裴元的话便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那位就是我们的东方谷主。看样子谷主的画还没作完,一会儿咱们靠近后先别急着打扰。”
听到裴元的告诫,李长源和于睿自是连忙保证。
其实,即使裴元不说,他们也不会轻易打扰。
作画之人最忌有人中途打扰,他们又不是不懂礼数,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引人厌恶的事来。
“那好,那咱们过去吧。”
裴元自是知道纯阳七子都是懂礼之人,因为也不多言,径直朝着东方宇轩那里走去。
等到靠近,李长源这才发现东方宇轩手下的画已经在收尾了。
而画中所描之景,却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居高临下,举目眺望,便能看到的一大片万花谷之景。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啊。”李长源忍不住叹道。
听到李长源的感慨,刚好提完最后一句诗的东方宇轩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脸的赞同:
“虽说有些出入,但杜子美这句诗放在我们这‘三星望月’却也还是应景的。”
《望岳》这首诗,是杜甫在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所作,距今已有七年,早已名传天下,因此东方宇轩知晓这诗以及其原作者,并不奇怪。
“要说应景,我倒觉得,还是东方谷主提的这首诗更加精妙。恐怕这不只是在说三星望月之景,还表明了万花谷的门派理念啊。”
是的,东方宇轩题的,正是游戏中万花谷的门派诗:
“春兰秋菊夏清风,
三星望月挂夜空。
不求独避风雨外,
只笑桃源非梦中。”
“哦?”东方宇轩有些惊诧的看着李长源,“你说的不错,此诗正是蕴含着我万花谷的处世理念,是我万花精神的具现化。”
微微停顿了一下,东方宇轩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
“凌虚师弟第一次来,却对我万花谷如此了解,真是令人惊奇。”
“过奖过奖。”李长源微微拱手,一脸的谦逊。
东方宇轩与纯阳宫现任掌门李忘生一个辈分,且私交甚笃,自然而然的,他叫李长源也是师弟。
而且前些年他经常到纯阳宫做客,也是跟李长源见过几面。
虽说几年过去,李长源的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但容貌轮廓还在,他自然能一眼认出。
不过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两个门派高层之间的关系了。
首先便是刚才所说,纯阳七子与东方宇轩是同辈的,因此哪怕东方宇轩的年龄都够当李长源他爹了,他也依然只能叫其一声“师弟”。
而裴元作为药圣孙思邈的弟子,虽说挂着“万花谷大师兄”的名号,实际上却也和东方宇轩同辈,这也是为何他能称呼李长源和于睿师弟师妹的原因。
就算名义上药圣、工圣等人与谷主是一个阶级,算是长老之类的存在,但没办法,药圣的江湖地位和年龄摆在那的,就算名义相当,但东方宇轩见了药圣,也是行晚辈礼的。
这也是为什么裴元看似小了东方宇轩一辈,实际却同辈相交的原因。
“今日只知清虚师妹前来拜访,倒是没想到凌虚师弟也下山了,如今只是准备了清虚师妹的礼物,却是对凌虚师弟怠慢了。如果师弟不介意,可否等待几日,在你们离开万花谷之前,为兄定当送上一副墨宝,以作见面礼。”
东方宇轩看着李长源,脸带歉意。
他是真没想到李长源也来了。
之前听到通报,他还以为是于睿带着一个纯阳弟子一起来的呢,哪能想到,随行之人竟是同为纯阳七子之一的凌虚子李长源。
这就尴尬了。
如果说都没准备礼物也就罢了,但他既然打算送于睿一副墨宝,却又把李长源这份漏了,这不是故意得罪人吗?
他可干不出如此失礼的事。
然而,东方宇轩这幅表现,却把李长源给整不会了。
他和师姐俩外人来拜访东道主,结果东道主还要反送他们一份大礼,要知道东方宇轩的墨宝在外面可是万金难求,极其珍贵的啊,这未免也太客气了吧?
到底是我拜访你还是你拜访我啊?
这地位搞反了吧?
“这...东方谷主,我们才是客,你这样让我们有些无所适从啊。”李长源斟酌了一下语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在于睿经常处理与各大门派之间的外交事宜,此次拜访万花谷也是带了些礼物过来,不然他们纯阳宫失了礼数,难免落人口舌。
“哈哈哈哈,没事。”东方宇轩大笑着拍了拍李长源的肩膀,“我和你们二师兄相交莫逆,送自家师弟师妹一些小礼物有何不可。好了,你们不必多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然你们带来的礼品我也是不会收的。”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