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薛大傻你就别在痴想我那姨妹了。这姑娘可是安了心非要嫁柳二郎的,等他十年都行,等不来他就要到庙里做姑子去,那决心可是很大很大的。”
他如此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让没把这事认真听的柳湘莲给震惊了,只觉得这样个女人她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根本就不认识的两个人,既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山盟海誓的,连媒妁婚约都不曾有,居然就敢拿自己终身幸福做赌注?当即摇摇头不作任何表示。
他这样的不作表示,那贾琏就有些着急了,话语也不免软了些:
“好歹你也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是不?去见见也好呀。真的是个大美人儿,品貌皆有,绝对不会配不上你柳二郎的。”
柳湘莲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心下做不出决定,于是眼神不自觉的就偏向李寻欢,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意见。
李寻欢这时其实是属于尽一个做主人的义务,所以在从旁陪着,至于他们讲的亲事啊,纳妾啊都和自己无关,也不会放在心上,但看到柳湘莲眼神里的不确定,倒是笑了笑:
“如此听来,想必那姑娘的性子很烈呀!你去看看也无妨吧。瞧着好就应了亲事。不满意也要给人家说清楚,别耽误了那姑娘。”
贾琏听他这样一说,当即就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满脸认可之态:
“对,探花郎说的是。满不满意也得给人家一个回话不是。好让她早点死心,断了对你的念想,然后找个婆家嫁了就得。
总比一直怀着个没影的希望死等你强啊。这也算是做一件积德的好事,对吧?”
柳湘莲只是出神地看着流露出礼貌笑意的李寻欢,然后话似乎说得有些言不由衷:“既然你都这样说,那我照办就是。”
他说的这句话声音并不大,李寻欢也没怎么听清楚,因为他的注意力这刻已经转移到贾宝玉身上去了。
柳湘莲这时也很识趣地避到了屏风之后,让林黛玉没了顾忌地随贾宝玉来到了客厅。
想来贾宝玉已经把自己的林妹妹哄高兴了,心里的纠结也没了,说了哪些海誓山盟和不去作猜想,不过现在李寻欢要确定他俩的婚事了。
这事儿可就必须得北静王这个保媒之人出马才能成呀,光靠贾宝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方法可没多少胜算和把握,那王夫人别看平时是吃斋念佛的,可手腕也强硬着。
北静王瞧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此番的江南行就到此为止了,这一趟祭祖之行也真是什么都经历过;
被外族密谋劫持了,又被故人意外解救,跟着这个探花郎游山玩水,居然让自己这个当王爷的还算开了眼界,倒是别具一格地fēng_liú潇洒了一番!
也罢,皇室暗卫也已经联系上了自己,那就勿需再留恋此间了,有些事儿必须得去面对,得解决。
而今连这对小儿女的婚事也得自己出面去帮他们定下,这一天都在瞎忙些什么呀?
李寻欢知道北静王这里没问题了,于是转回头去问林黛玉:“是想他到扬州来迎娶你,还是今次一并随他回去,就在贾府里作迎娶送嫁?”
林黛玉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喃喃道:“趁着还有些时间,想去看看诗音表姐,可以么?”
李寻欢笑了,北静王也笑了,这女子相当聪明啊。
从探花郎的府邸出嫁可是抬高自身身份的最佳选择呀,王夫人不是嫌弃她娘家无人做主吗,嫌弃她没有背景吗,这就从探花郎家迎娶过门,从御赐金匾下出嫁,这种风光可是绝无仅有的。
于是就商议好同时启程,反正都是北上方向,还可以同行一段时间。薛蟠更是打定注意这回真就舔脸舔到底了,必须去看看探花郎的家,见识一下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兄弟双少保的风采,沾点文人贵气。
李寻欢始终都是带着那种一切皆请自便的态度,让铁传甲赶着承载了女眷的马车稳当行驶。
在最终要分道扬镳时,对北静王作了再一次的拜托,同时将那从后金六贝勒处夺回的手珠玉窜还给了他,并戏谑地笑说道:
“别又是想着要仿制一个吧?这可是天山凌绝峰顶上产的暖玉,冰寒之地竟能有暖玉,那可是珍贵之极的了!只因在下从小体弱畏寒,所以父母才不惜重金弄到了这产自极冷之地的暖玉。”
听他这样一说,北静王并没有伸手接过,因知其不但珍贵,而且于他是有治疗效果的。
但是那温暖的玉窜还是放在了北静王手里,李寻欢眼里那抹同样温暖的笑顿时让这位王爷心跳加速:
“在下现在已经成年,身体也算尚好,这手珠玉窜不过就成了一个装饰物而已,王爷请就此收好。”
说完便转身,眼里依然带着温暖看向柳湘莲,却忽略了柳湘莲眼里所流露出的不舍,也只能约定彼此:“在宝黛二人的婚礼上再相见。”
但应声答应他的却是薛蟠:“当然,当然我们要一起喝个够,这点你放心就是。”
柳湘莲本是眷恋的眼神立即变成憎恶,只得抱拳示意向白衣人示意,当即打马转身和北静王、贾宝玉、贾琏一起离开。
但是李寻欢已经感到他们的周围有人在秘密紧跟着,于是笑了笑,皇室暗卫可不会让北静王再一次的陷入不利之境。
如此一个察觉立时就让他放心了,低头继续笑着奔太原府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