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湘莲匆匆赶到李园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没有在此见着李寻欢,反而是看到林诗音和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是毫无避忌的呆在花厅里说着话。
虽他二人并不显得有多亲密,神情语气也显得相对的自然。但是敏感的柳湘莲还是从中觉察到了几丝暧昧和之间气氛的不同寻常。
心下当即就不免着急起来;“难道李家又遭遇到了什么变故?现在连他都无法接受李家再出什么不测,何况李寻欢呢?”
不去管他二人目前究竟是怎样个情形,也不去点明外男和人家女眷单独相处的不合时宜。
只是问清楚了李寻欢而今的下落后,才稍觉心安地就抬脚离开,只是看着二人的眼里流露出了不屑和漠视,让林诗音心里生出了忐忑不安。
万花楼是太原府最出名的销金窟,这里有着整个太原府最好的美酒,最可口的美食,最令人着迷的美女,而在隔壁就是同样不逊色的南风馆。
总之在这里,想要享受什么样的招待和侍候都能完满地得到满足,前提是得有银子,大把的银子。
这个时节其实偶尔还会有些秋日的燥热,柳湘莲在不属于青.楼妓.院开堂营业的时间里,昂首走了进去。
立时就有恭敬哈腰且浓妆艳抹的院妈娘迎上来招呼他,这自古以来都是鸨儿爱钱,姐儿爱俏。
柳湘莲看上去绝对是同时具备了这两样条件的。当然的被当做了贵客相迎,但没想到此人竟是来找小李探花。
果然印证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老话,这标致男人的朋友竟然也是标致男人。
一个小龟奴引着柳湘莲进了万花楼的一个院落,没想到李寻欢并没有住在嘈杂的妓.院大堂里,而是另辟一幽深院子安静的住着。
但无论怎样他始终都是呆在妓.院里的呀,柳湘莲自己也是个出入各青.楼妓.院的常客,知道住这种地方的厉害,倒不是为他心疼银子,而是心疼他的身子。
本就是先天不济的病弱身,全靠后天不啬余力,不啬金钱的精贵着。家中突逢的桩桩大变故已经令他身体在垮了.
听说辞官后又出去闯荡了一番江湖,也不知而今究竟是怎么个境况,这会子竟然是呆在青楼妓.院里过着晨昏颠倒、纸醉金迷,不惜一掷千金的糊涂日子。他这是要干什么呀,自虐么?
带着微笑,给了那引路的小龟奴几个大钱,自己缓缓走进了好似还古香古色,十分清幽的院子。
看上去也有几棵大松和不少的大树,浓荫覆屋,不想此处倒是个清凉所在。这小李探花的确是个会享受的人,连逛窑.子都比自己这些俗人会逛,会花银子买笑。
还在心里默想着李寻欢高雅不凡的品味,已是听得一阵阵铃声传至耳边,不觉暗暗纳闷,于是柳湘莲凝神瞧去;
只见院子中走出了一个美人,用一块粉红汗巾遮住了双目,由后面的第二个美人推背送出来。
柳湘莲瞪眼数着,接连着竟有二十个美人,一齐到了院子里。
她们上身俱是一律的小衫子,□都穿一条蔽脚裤儿,赤了雪白粉嫩的双足。
衫子的袖口上面,和裤儿的脚管上面,都钉了一个个小金铃,手中又各自执了一件乐器;
什么琵琶,竹笛,长萧,手鼓……
她们让遮目的那个美人,就单独站在中央,然后她们便四散分开。
而李寻欢就貌似惬意无比地躺坐在爬满绿藤的楼廊下,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美人们做的这游戏。
柳湘莲看了这般光景,心中对他的担忧暂时消失,倒还觉十分有趣,在与他含笑的对视中走至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一杯水酒仰头饮尽。
只听见一个美人儿娇滴滴唤了声:“来捉啊!”
同时那独自站中央的遮目美人,就张开了两条嫩嫩粉臂,团团的小心挪步朝四面捉去。
那四面的美人儿,却一边奏着乐器,一边忙着躲避,但所奏乐曲依旧美妙丝毫不乱。在那悠扬的乐声里面,还夹着一阵阵铃声,分外动听。
柳湘莲从来在青楼里都是和姑娘粉头们过那**一刻就算完事了的,哪能想到在妓.院里还能玩这样一别出心裁,当真觉得开眼界了。
真正是雅致而无比奢靡的,但偏偏却与荒唐的风花雪月最是相衬相宜。
这个世间,像他这样风雅fēng_liú到了骨子里,对金钱的不屑也到了骨子里的嫖.客,唯独就他一个吧,天上地下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于是柳湘莲也在这万花楼住了下来,他的一应开支用度也都算在李寻欢的账上,这是他生平头一次有人为自己开销在青.楼嫖.妓的费用,但是他却破天荒的没有叫粉头来陪侍过一夜。
绝对不是要为他省银子,而是真没那心情。
每天晚间,他都是眼瞧着李寻欢貌似醉醺醺的由花魁娘子扶进了芙蓉房里度那**去,只觉得心慌无比,他很明白李寻欢根本就没有醉,所以他想问清楚一切原委,可是一直就没找到机会启口。
还是李寻欢主动给了他这个机会,这夜终于没有花魁也没有新开.苞的头牌侍候了。
因为被小李探花睡过的花魁和头牌比那新开.苞的价钱还要昂贵,而且身价是节节上涨。
众嫖.客更是趋之若鹜,更是有其他地方的嫖.客因此的慕名而来,所有的嫖.客在她们身上砸银子绝对是毫不吝惜。
世人都一致认为被探花郎睡过的女人当然是不同凡响的。既然没那满肚子的学问,更没那命得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