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长髯男子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那秦孝仪,此刻他被梅二一顿抢白已是满面怒容,却是气得再说不出话。
但见那红孩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微笑着说道:
“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非要这么做,那你的这个病人若是死了呢?”
梅二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他死了自然用不着我再治,只可惜他死不了的。”
红孩儿却是嘻的咧嘴一笑,道:
“那倒未必。”
他忽然像一枝箭似的窜入了隔壁屋子,身法之快倒出人意料,那俩随他一起来的男人对望一下,不但没有阻拦,反而也跟了进去。
梅二倒是不担心李寻欢会吃亏,他只是很气愤,气氛那红衣男孩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毒,一看到不认识的李寻欢,居然是招呼都不打地朝他施放淬毒暗器。
若非李寻欢示意外面又进来人了,他才出来看看这又进来的会是何方神圣,不料却是同道中人。
几番交流切磋下来,发觉对方的医术造诣是相当的高,梅二顿觉有觅到了知音之感,而喜多又何尝不是。
但是现在已不容他俩再不管不顾地探讨医术和药方了,因为隔壁屋打斗的动静不算小,喜多立即惊觉了督主给自己交代的命令。
当即就丢下手里拿着的药材药方,风一般的奔进了那正处于交战打斗中的房间里。
只见到那红衣的小男孩袖箭发完见没得逞就短剑攻上,连刺出七招,而每一招出手,都好象和对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一剑就将李寻欢刺出个大窟窿来。
这都他攻击了近一百招了,而且下手更快、更毒、更狠,招招皆是要置人于死地。
可李寻欢面不改色地依旧坐在原处,仿佛没事人儿般的,毫无动静地就把这红孩儿对自己行使的狠毒攻击都妙不可言地一一化解。
于是喜多也乐得在一旁作围观,先看看热闹,他只听闻过李寻欢在江湖和武林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名气,但从没见过他出手。
如今看到他稳坐钓鱼台似,似乎并没有见到他动,却偏偏就巧妙无比地化解了红孩儿快速无比的杀招,果然名副其实啊。
红孩儿见到自己连出击一百招尤未能得手,也知道今天遇见了难惹的人物,连眼睛都急红了,咬着牙狠狠道:
“我可是七岁时就已经杀过人的了,你知道我父母是谁么?只要你敢伤我一根毫毛,他们不将你们乱刀分尸,大卸八块才怪。”
依旧像是没有动的李寻欢脸色忽地一沉道:
“如此说来,只准你杀人,别人却不能伤你?”
红孩儿面露狂妄之色得意道:“只要你有这么大的胆子,杀了我也没关系。”
喜多见李寻欢默然半晌后,因着对方虽狠毒,但始终是个幼稚的小孩子,不愿出手,于是就不予追究决定放过了他,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不要再有草菅人命之举。
而那红孩儿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笑着的开始和李寻欢开始套近乎了,红口白牙露出一副天真灿烂的笑,询问着李寻欢的身份和姓名,佩服他被自己共刺出了一百零七剑,但身子就如泰山般的稳着,动都没有动过。
李寻欢听到他询问自己身份,但又矢口否认是要想找自己寻仇,同时还主动提出要拜自己为师!
心想这样其实也不错,或许能代替他父母管教他一下,引导他怎样做人做事,说不定这孩子还是有希望的。
只见那红孩儿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很着急般地在行拜师礼了:“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拜”字刚才出囗,居然又是三道乌光自他背後急射而出,竟是巧手精制的
“紧背低头花装弩”!
而那和他一起来的俩男人明明已经知道这红孩儿是安心要杀人的,但他两仍然还心安理得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劝都不劝一下。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全身都是暗器。但喜多在一旁看得可是心花怒放极了:
“哟,这娃娃不放进皇宫里去可真是太浪费人才了,如此歹毒、狠毒且能伸能屈者,绝对是掺和皇宫斗争的绝好材料呀!
要知道雨化田当初可没他这么毒的,那孩子纯良如此都被熏陶培养成今日的枭雄般人物,要是这孩子进到了皇宫里,嘿嘿,不是立即死,就是把别人整死。”
李寻欢这次被这红孩儿还在半躬着身,于行拜师礼之时居然阴悄悄地发动了暗器袭击时,才算真正吃了一惊;若非他身经百战,反应奇快迅捷,这一次只怕不死也要伤在这恶毒的童子手里。
红孩儿见自己这样的袭击都不中,半点伤害不了这个男人,于是又挥手扑了过去,破口大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父母管教我,也配收我这个徒弟?”
喜多根本不待李寻欢出手,就扭着肥腰走上前去,一把提拎过那正在张牙舞爪嘴里骂骂咧咧的熊孩子,掐着他苹果般的嫩脸笑得很奸诈道:
“哟小鬼,你可真是毒啊,比豺狼虎豹都歹毒,心狠手辣,出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取无辜之人的性命。”
李寻欢早就看到喜多了,惊讶只是在心头一带而过,然后就想到一定是雨化田担心自己身体才让他跟随的吧,随即就释然了,对他给自己的这份不张扬的关怀而生出些许感动。
见喜多已把那狠毒无比孩子提拎了过去,也不知他会对那孩子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