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传甲当然要为梅二大夫打抱不平了,找回场子来,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和秦孝义打了起来。
李寻欢听到龙啸云简述的前因后果后不禁皱眉说道:“他自己儿子伤重不治,难道就迁怒在前来出诊的梅二先生身上?天底下从来没这样个道理吧?”
龙啸云不得不苦笑道:
“他们父子情深,秦三哥自然难免悲痛,所以才一时失手伤了梅二先生,但幸好伤得也并不太重。”
李寻欢挑眼看着他,嘴角冷笑了笑,自然什么话都不说了。
龙啸云还想充当好人,平息这场硬斗硬的打斗,于是在要求着他:
“你最好劝劝铁传甲吧,让他别再出手打了,这看他的出拳可是拼命般的,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似的,不留半分的余地。我知道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李寻欢睨他一眼,即刻打断了他,冷冷道:“我为何要劝他,今次他若不出手,想必我也要出手的。”
而这时游龙生和赵正义还有另外的几个江湖人士已经加入了战圈,看来是要帮秦孝义对付铁传甲了。
李寻欢继续冷笑道,眼神里流露的是和这冬日冰雪一样冷漠的寒光,凝着霜意,语气也是如冰封般:
“若有人想以多欺少,那在下的飞刀只好出手!”
这话音刚落,身边的喜多就哧溜地没影了,他可是个生怕事情闹不大的多事之人,哪里还忍得这以多打少的局面,自然很是主动地加入了这战圈。
根本就用不得着像铁传甲这么硬对硬的与其交手相碰,用巧劲儿即可。他喜多出马必须一个顶两,铁传甲瞬间就感到对阵的压力化为了乌有。
只觉得那秦孝义、游龙生还有赵正义等人仿佛都于刹那之间中了邪一般地不动了,一个个的脸也变成了猪头状,身量在这时也同时矮了下去,竟然是都跪在了地上!
但瞧上去却是高低不平的,而且每个人背部弯曲的姿势也很怪异,看着像是脊椎被动了手脚般的有几处突出,成为背部的一个直角折点,直接令他们都不能立腰。
这种姿势令人看着就倒吸一口气,他们正在承受的那份痛苦滋味可以想象。
李寻欢当然清楚喜多这老家伙有多厉害,招数手段有多么诡异,令人根本就无法猜测和想象。
但眼下还犯不着为这事把人往那生不如死里整,于是试着能劝他停停手。
今天这老太监既过足了损人的瘾,又饱了绝色难遇的眼福,现在连整人出气的瘾也过了,想想也该适可而止,及时收敛才是了。
喜多的确觉得内心很爽啊,今天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心里盼望明日还会不会有意外惊喜出现。
终究还是无眠地听了一夜的风吹竹叶,如轻涛拍岸,终于迎来了冬日寒风刺骨的晨曦。这是李寻欢待在兴云庄里的第二日。
而爱搞事儿的喜多昨夜就忙着去看望被秦孝义打伤后,一怒转身而去的梅二了,至今都还未归。
但这二位都是当世最杰出医者,倒也不用他担心梅二的伤势会如何,但去探访一下伤势是必须的人之常情。
喜多的不在反让李寻欢觉得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那老太监的眼睛实在太毒,嘴巴太过于损,功力过高,且身份又极为的特殊霸道。
如今在这兴云庄里,唯只有他才是谁都惹不起的,可龙啸云等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底细,不免会惹上了他,而自己偏偏又不能将喜多的真实身份作告知。
唉,这样下去也不知最终会怎样,真难办啊。
但今日李寻欢也不平静,想起答应了今天晚上将要赴那林仙儿的约,他眼睛里不禁闪出了思虑复杂的光。
不想却由此惹得那游龙生因嫉妒而将他视作情敌,还对他生出了深沉不可解的仇恨,进而还起了杀心。
不知天高地厚地携一代剑豪狄武子的夺情剑来准备除掉李寻欢,妄图阻止他和林仙儿今次的约会。
当然未能如愿,但是这种仇恨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这个被林仙儿的美貌迷惑,丧失了正常思维的年轻人没有意识到李寻欢其实是在救他,若再和那女人继续地纠缠下去,这一生只怕就算完了。
未能得逞的游龙生拿着被他自己折断了的夺情剑,垂头丧气地败走了,但是李寻欢在这个时候却有人邀请!
此刻他就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前,面前隔着一幕珠帘,仿若是一帘不醒的幽梦,漫长的十年,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忽然消逝,只盼时光从不曾流失过。
珠帘哗啦掀起,走出来的依然是一身红衣装扮的龙小云,他是奉他娘的命令,特意出来向李寻欢敬酒的。
林诗音大概寻思着能看在自己昔日和李寻欢的情分上,能传授给自己儿子一样防身之道,也免得他今后因武功被废而受到小人欺负。
李寻欢的心在此刻似已被绞住了,拧在了一起,开始疼了起来,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算他明知到自己绝没有做错,这心狠手辣的孩子必须得到惩罚。但而今望着这歹毒孩子苍白的脸,心里感觉是五味杂陈,难以述说分明:
“诗音啊,诗音,你这刻找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要如此折磨我。”
他的飞刀在早前就给了林黛玉的儿子一把,那孩子和眼前的这个龙小云比起来,真是太可爱了,天真无邪,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