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龙小云不过才十岁大的而已,小小年纪不但歹毒狠辣,并且还如此的精于算计,竟然能找出人的软肋下手,更能轻松地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当他随着自己那在突然间变得有些失魂了的娘亲走到李寻欢跟前,看着这个儒雅俊美男人满脸带着如春风化雨般温暖的微笑时,眼里流露出的那份怨毒竟是更甚,立即变脸同时挥手咆哮道:“你现在居然还有脸笑?你一来就惹得我们府里不安宁,不但废了我的武功,还破坏了我的……”
果然龙小云在按着自己预谋了数日的计划在行事,的确如愿以偿看到了李寻欢惊愕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内疚之色,同时布着自责内疚还有伤怀不已的表情,甚至还令得他为此感到心紧,继而抬手掩唇,然后不停地咳了起来。
能轻易让龙小云看出李寻欢目前的表现正如之前曾经预计和期待过的那样,自己今日的指责必定会让他内疚到死。
雨化田已经从喜多嘴里详细知道了在这段时间里,于李寻欢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事。
现今就在冷眼旁观这个小人儿——龙小云居然是如此个狂妄无礼的表现,算是彻彻底底领教了这个小男孩的厉害。
果然不把这小鬼弄进皇宫里去参与宫斗绝对就是浪费了如此个人才呀,这般的强词夺理、无理取闹,歪曲理由准备得很是充分,更是咄咄逼人,这不是想要找死么?
合着他只估摸着李探花是绝不敢动他娘俩一根毫毛的,可是别忘了他旁边还有人在呢,而且是一个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人。
不过对于龙小云这种不知好歹的小崽子,雨化田绝对是不屑一顾更不会与之一般见识的,只是冷冷地对林诗音说道:
“儿子不光只是生只是养,只管温饱,教育不好就是一个危害世道,殃及社会的人渣。
你身为他的母亲,却不说他在外仗势欺人,行凶杀人之事不闻不问,而今还任他口出伤缚人之词依旧不加以制止和管教,真是妄作一个母亲。
不如我今日就替你管教管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了吧。”
林诗音自打进来就见着雨化田和李寻欢在一起有说有笑,二人神色之间好似传递着某种情愫后,心思顿时就乱成一团麻了。
虽已经过了十年的岁月,至今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表哥还是喜欢男人的这个现实,所以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主观意识里,把周遭一切都置若罔闻,当然没去留意自己儿子说了些什么。
现在咋然听到那着白色儒衫的俊美男人竟然说要替自己管教儿子,且出言不逊,于是脸色突变,立即眼神就带着恨意同时露出了哀怨的表情看着李寻欢,一字一句说道:
“怎么,表哥?你带来的那个白胖老男人不但废了我儿子的武功,害他而今身体变得孱弱不堪,而且还在这个宅邸里毫不见外地指手画脚,多管闲事。
今日终于走了吧,不曾想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之人,口口声声说要替我管教儿子?
表哥呀表哥,不知你究竟是和我有不共戴天的仇还是结了不可逃避的宿怨啊?怎么对我的儿子就这么残忍,出手就这么狠呢?”
李寻欢听到林诗音的这番逼问,苍白的脸上立时就面露愧疚和痛苦之色,他无法回答表妹这样语气的一个逼问,当然只能低头坐着,不去看她狠厉的眼神,只咬牙忍着心口处的一阵阵绞痛。
雨化田也不拿正眼去瞧这母子二人,只挑着眼,微仰着下巴,却缓缓开口替李寻欢作了回答:“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阴险歹毒,不拿人命当回事,而今还能活着在喘气儿,可是全靠有李探花在保着他。
否则此子早已夭折,变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你作为他的母亲不但不感恩戴德,不因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伟大的亲戚而深感万幸,反而还责怪于他,当真是嫌自己儿子命太长了是吧?要不要我施好心送他一程,让他早些上路啊?”
话还在说着,眼里已然是有股精光在瞬间迸发,同时显出如寒冰凝聚的神色,身上也有股冷霜般的气息让这房间里的温度陡降。
即刻就骇得林诗音和龙小云母子二人的心里皆咯噔一声,然后开始跳动无序起来。
李寻欢见此情形就知道不对,于是立即起身,快速离开了座椅,他是要及时阻止雨化田。
当然明白这人的其实就是狠辣歹毒的祖宗级人物啊,龙小云这小孩哪能和这个经历了皇宫各种血
雨腥风斗争之人相比。
况且此人的功力到底有多高自己都还没有摸透。但是他知道雨化田绝对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不管他现在是否失势,也不论他而今身份如何。
总之,杀人夺取性命于他而言绝对是轻飘飘相当无足轻重的一件事,所以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做出制止和有效干涉。
雨化田微微侧头看向李寻欢,嘴角有一抹不经意的笑容绽现,知道他现在的心思、也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再略略寻思一番;“自己也实属初来咋到,那就给他个面子吧,饶过这母子二人,不做追究。”‘于是冷冷地看了眼林诗音和龙小云母子,收敛住自己,不再作搭理了。
天上挂着的那轮月亮已经被朦胧层层地包围,好似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般,不再皎洁。
雨化田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站在一株梅花树下的的李寻欢,看他正负着双手抬头仰看在天空中显得迷蒙了的月光。
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寻欢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