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文易冷不丁的喊道。
“嗯。”那位姑娘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她敢肯定刚才这个人不认识自己,仅仅通过一个‘谢’字就能准确判断出自己是谁,实在太惊人了。
文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看来让我猜中了,某文易久仰谢大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道韫的神情反倒变的淡然起来,落落大方的道:“原来是文家郎君,在此种情形下相见实在失礼。”
后方薛大元则一脸惊骇的看着谢道韫,神情里甚至有了几分恐惧。
赵正志想法就简单多了,一脸敬佩的看着文易,果然不愧是小易哥,只凭一个姓氏就猜到对面是谁。
文易笑道:“如果不是这种情形,恐怕某一生也无缘得见谢大小姐芳容。说起来某确实多有失礼,不过想必你应能体谅到我的难处。”
谢道韫颔首道:“我明白的,亦知晓此事与你们无关。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会和家中长辈说清楚此事,必不会恩将仇报的。”
文易讥笑道:“呵呵……我相信你但不相信谢安。”
谢道韫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家叔父乃天下名士最重信诺,文郎君相信我一个小女子而不相信他,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文易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
一旁的薛大元说道:“如果谢姑娘知道小易哥的遭遇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谢道韫道:“请先生解惑。”
薛大元就把文易在兰亭文会那天的遭遇讲了一遍,最后说了一句:“令叔父谢安石就在场。”
谢道韫尴尬的俏脸通红,讷讷的道:“对……对不起,我代叔父向你道歉。但我相信叔父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文易道:“你会在意脚下蝼蚁的死活吗?”
“嗯?”谢道韫面露疑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文易嘲讽的道:“谢安的苦衷就是蝼蚁不配享受他的仁慈。”
谢道韫脸更红了,不过这次是被气的。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文易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道:“算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谢道韫更加不满,嘲讽道:“倚老卖老的我见得多了,倚小卖老的还是第一次见。”
“呵呵。”文易也不生气,笑道:“你说的都对。”
正说话间柴犇等人得到消息纷纷返回,也有越来越多的普通流民聚集过来。
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一股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而罪魁祸首疤狼已经不知道被他们骂了多少遍。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文易道:“让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围在这里。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让他们不用害怕。”
“我去吧。”薛大元说道。
他是民政部分的负责人,流民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几句话就把围观的普通流民劝走了。
他也跟着去了流民营,准备安抚一下大家。
谢道韫再次惊讶的盯着文易看了又看,此时她怎么可能还看不出他就是这群流民的首领。
看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如何做到的?
文易又吩咐道:“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带回我们的住处,疤狼也带走关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柴犇问道:“疤狼的那些手下怎么办?”
文易想了想道:“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就当他们无罪,不知死活的就送他们回老家吧。”
柴犇笑容狰狞,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小易哥放心,交给我了。”说完就带人把疤狼这里搜刮了一遍。
文易都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等等,这件事情交给小树吧。你带人把这里搜一遍,有用的都带走。”
柴犇不乐意的道:“为什么?”
文易没说怕他大开杀戒,而是道:“平时就是他负责监视疤狼,对他们更熟悉。”
柴犇虽然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赵正志则带着自己的手下去抓人。
文易这才回头准备处置谢道韫。
谢道韫也知道关键时刻来了,心中很紧张,面上却很平淡的道:“不知文郎君准备如何处置我呢?”
文易叹了口气道:“虽然不想,但还是不得不强留谢姑娘一段时间了。”
谢道韫似乎早有预料,淡然自若的道:“既如此,能否请文郎君把绳子解开?”
实际上她心中松了一口大气,就怕遇到无法交流的人。看对方的谈吐翰皇悄侵质壬敝辈,自己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了。
文易沉吟了一会儿道:“不若我们来个约法三章如何?”
谢道韫颔首道:“请讲。”
文易说道:“我可以给你松绑,还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等我们安全了就放你离开。但你不能逃跑,不能对外传递任何消息。”
谢道韫讶异的道:“就这些?”
“对,就这些。”
“你不怕我食言?”
文易认真的道:“久闻谢大小姐不只有咏絮之才,还有任侠之气、林下之风、巾帼不让须眉之志,我相信你不会自食其言。”
谢道韫眉头轻挑,这个人对自己的了解很深啊。刚才凭借一个姓氏就猜到自己是谁,现在又准确说出自己的性格。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流民而已,如果谢姑娘不反对我就当约定成立了。”
“那还不赶紧给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