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脸上隐现一丝不快,“竟然有这等事,斩草不除根,令人寝食难安,该杀。”
贾充道:“这也很难说,孙皓残暴,动辄凿人眼目剥人面皮,恨他之人不在少数,也许是有人嫁祸孙皓,借你之手除掉他。”
司马炎道:“即便如此,也留他不得,过两年,人们渐渐淡忘了,让他寿终正寝,如你说来行刺孙皓之人和乌衣帮不是一路人马?”
贾充一皱眉:“虽不是一伙,却有密谋,刺杀孙皓之人只是个诱饵,刺杀万岁您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此人是谁,还不得而知。”
司马炎打了个呵欠,用手拍拍嘴巴,“你要尽快捕获这伙逆贼,所需一切用度都从国库里拿取,城中军队听凭你调遣,你退下吧,我要睡一觉。”
贾充出得皇宫晌午已过,肚中饥饿,雇了一乘小轿,匆匆赶回家中。
胡人四杰告别了皇帝,到得宫外又与严询拱手道别,看看太阳已至中天。洛阳的春天要比北方来的早些,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闪耀着生命的光彩,杏花、桃花争先恐后的吐露着芳华,各色的牡丹花争相竞放,香气萦怀,馥郁满腹,行人们悠闲地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两旁的店铺买卖兴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好一派祥和繁荣的景象。四人又累又饿,慕容吐谷浑买了五斤杏花糕,四人分食,边走边吃。
一队装扮奇特的人走了过来,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那些人各个光头,头顶上烫着九个戒疤,身穿赭色僧袍,坦露右臂,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为首的身穿袈裟,鹰鼻碧眼,却是大食国来的番僧。十二个人牵着六匹骆驼,骆驼背上驮的都是行囊。
一些孩童没见过外邦人物,好奇心大盛,尾随其后,指指点点。
慕容吐谷浑拦住稍大一点的孩子,从怀里掏出几块杏花糕塞到他手里,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那孩童见杏花糕大喜,边吃边说:“这些人来自西域,穿袈裟的那位大和尚叫佛图澄,是得道的高僧。当今杨皇后虔心修佛,邀请他来洛阳*,他们这是要去驿馆。”
吐谷浑看了看那穿袈裟的高僧,那人也正向他们看过来,冲他点头一笑,吐谷浑也点了点头。
那小孩子在同伴的招呼声中匆匆而去。
慕容吐谷浑等四人建此奇功心中高兴,也无心欣赏周围的景色,几乎是飞奔到归德里,四人困乏已极,也不回自己家,到了慕容吐谷浑家中倒头便睡。慕容吐谷浑在洛阳没有家眷,很是清静,所以他的住所成了众伙伴的聚会的地方。
一直睡到掌灯十分,四人因为肚中饥饿陆续醒来,慕容吐谷浑建议去洛阳最大的酒楼---“烟雨楼”去胡吃海喝一顿,其余三人纷纷赞同。
四人一路小跑来到了“烟雨楼”,这是一座五层木质结构小楼。装饰古朴典雅,令人赏心悦目。
四人喜欢清静要了五楼的一个雅间,点了几道菜都是烟雨楼的名菜:烤乳猪,蒸熊掌,醋溜河豚,烤羊腿,丝瓜,蚕豆。又要了四坛洛邑女儿红老酒,四盏琉璃碗,斟满了酒,四人团团围坐,谁也没动筷,八双眼睛互相喜滋滋的看着,突然一齐放声大笑。这是开心的,肆无忌惮的笑。
笑过之后刘渊说:“慕容兄你真有本事,不但武艺高强,机智百出,没有你今天咱们的万岁爷真就千秋万岁了。为了慕容兄的英明神武咱们干一杯。”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吐谷浑道:“我哪有那本事,只不过是遇事撞事见招拆招随机应变罢了,要说起武艺那就是更加不堪一提,否则还有必要狼狈逃窜吗,只需啪!啪!啪!全部刺客就都被料理了。要说武功高强还属刘兄,咱们为刘兄干一杯才对。”
段辽和宇文乞得龟也跟着附和,又饮一杯。胡人豪爽他们的酒器都是最大个的。两杯下肚,宇文乞得龟酒量最小,有点晕晕乎乎。
“其实段兄力大无穷,乾坤阴阳指专点人穴道,如果是野战当属他最勇猛,将来战场上建功立业非他莫属。”
刘渊和吐谷浑频频点头,齐声道:“这杯我们更应该喝。”说完仰头饮下。
段辽说道:“你们宇文家族的逍遥莲花掌之中的逍遥九式和连环八打独步江湖,令多少豪杰不敢小觑。我们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更是可喜可贺。”
四人又一饮而尽。
宇文乞得龟面色通红,“说来令人汗颜,我家虽有盖世绝学,可惜我生性懒惰,下不了苦工练武,我只知皮毛,中看不中用,不要说了,这场功劳慕容兄最大,若不是他拼了性命不要假扮皇帝,我们焉能建功?我们还是跟了慕容兄沾光。”
吐谷浑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没有宇文兄那两包‘香灰迷眼散’掩护,我也没机会骑马逃跑。”
平时宇文乞得龟在洛阳与豪门子弟打架,总用香灰迷人眼,被人看不起,伙伴们戏称“香灰迷眼散”
这一次宇文乞得龟来了精神:“你们不服不行,智者要借力而行,平时我鼓捣这些小玩意,你们总说是小人行径,不是好汉所为。我那些飞抓,香灰迷眼散,匕首,护身甲,你们都看不起,可是关键时刻管用,想那些江湖人士使用喂有剧毒的暗器,难道说就是英雄行径了吗?”
三人无言,都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哼!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们就大言不惭相互吹捧吧!今天我来送你们上西天。”听了这话四人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