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放假的第二天下午，之前月考的成绩就出来了。
韩梓虽然没有对答案，但他也大概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
可看到成绩的时候，还是有些被惊喜到了。
二班第一，年级十七名。
在高三学习这么紧张，大家为了进一个名次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韩梓直接比上一次考试，进步了十几名。
这是他第一次考进年级前二十。
家长群里一阵恭喜的声音，二班班主任特意艾特了韩梓家长，点名夸奖韩梓进步大。
韩梓对得起他一整个暑假的起早贪黑。
人要真的想进步了，就一定能看到成果的。
这句话在韩梓身上，格外的恰当。
接到林糖电话的时候，他才刚点开刷题软件。
小姑娘声音带着点兴奋：“韩梓！你好厉害！”
绕是韩梓已经冷静下来了一点，听着林糖这样的语气，还忍不住弯着眉眼笑。
“没有我们糖糖厉害，恭喜糖糖又是第一名啊。”
他总是喜欢用这种带点宠溺的调子，拖着声音和林糖说话。
林糖那边安静了一瞬间，接着传来小姑娘略微压低的声音，像是在哄他，却又像在逗着他玩。
“我们韩梓，这次真的很厉害。”
“超级超级厉害。”
韩梓心头猛地跳了一阵，差点被林糖这一句“我们韩梓”给说得失态。
幸好他还有点分寸，手握成拳掩在唇边，他缓了一下：“糖糖你刚刚，说什么？”
林糖哪儿知道韩梓反应这么大，她没有察觉到少年语气中略微的激动，也不感觉“我们韩梓”这四个字有多么让人心跳失控。
她只是扬着声音又说了遍。
“超级超级厉害！”
韩梓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似乎还带着点无可奈何。
“笨蛋。”
“是上一句。”
林糖记忆力不差，想了一下接着道：“我们韩梓真的很厉害！”
韩梓只觉得自己真是占了林糖的便宜。
人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我们韩梓……
他真是不知道这个称呼能让他心跳得那么快。
太犯规了啊……
顿了好几秒，话筒里才传来少年略微低哑的声音。
“嗯，我下次会更厉害。”
林糖笑了一声，房间里没别的动静，她微往前，指尖敲了两下桌面，目光落在桌上的化学卷子上。
“韩梓，你是不是很累啊。”
林糖觉得，韩梓应该是累的。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用功学习，但同时也知道一个前期不太努力的学生，要进步有多难。
即使韩梓的基础并不差。
少年这一年的用功她都看在眼里。
平时刷题刷到凌晨，周末甚至直接通宵，有的时候自己早上起来，他都还没有睡。
韩梓是真的很努力。
也很有决心。
他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想要做到最好。
他想要和林糖考上同一所大学，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林糖的水平，是只要高考不出意外就是妥妥的清北。
而他呢？
韩梓不止一次地认清过他和林糖的差距。
每一道自己算了很久也琢磨不出来，但是林糖只要一小会就能完完整整写出步骤的数学题。
每一次成绩表上，林糖的第一。
都是他往前进步最大的推力。
是的，推力。
林糖是动力，那这些逼迫着他前进的，就是推力。
好像安静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
少年声音坚定，却漂浮在半空中一般，有些让人听不清楚。
“我很累。”
“但是我必须努力啊。”
林糖一怔，无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瓣，接着就听韩梓又问：“糖糖，你想考什么大学？”
林糖抿唇，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再开口声音沙哑：“北大。”
“我想考北大。”
韩梓微微抬眸，奶糖在一边挠着毛球，乖乖的不出声。
他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我也想。”
“我想和你一起考北大。”
*
国庆几个人也聚不上，三四天过得很快，开学一去，就瞧见高三的成绩榜张贴了出来。
早上约好了一起出门，所以四个人是一块到的学校。
四个身子挨在一块，在看新贴出来的榜。
整个学校只有高三才有这个榜，从第一次月考到最后的高考，会把每个学生高三的每一次成绩都挂出来。
林糖脑袋挨着韩梓的胸前，微到肩膀的位置，韩梓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说话的时候，林糖还能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
“糖糖，看这。”
林糖点点头，跟旁边的席丽道：“丽丽，看这。”
席丽点了点头，接着跟自己身后站着的邵龙说：“龙龙，看这。”
四个人在成绩榜前笑做一团，来看成绩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退出来往教学楼前去了。
“诶韩哥，依稀记得以前我们还是一样的名次，现在你却已经把我甩了那么多了。”
邵龙似是感慨地嘟囔了句。
席丽难得的没有嘲笑他：“你多努努力，也是可以的。”
她拍了拍邵龙的肩膀：“别到时候韩哥来了一班，结果你还在二班啊。”
那可真不是个好结果。
邵龙瞪大眼睛：“你瞎说什么呢！别乱说话呸呸呸！我肯定能考到一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