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到背后有人和他打招呼,王屾忙回头看。
“看着就像你,你也在这儿住呀,”一个很高挑靓丽的女孩和他说。
王屾认出来了,是上次和他从市里一起坐车回来的那个女孩,也就是老李头的孙女。“是你啊,你叫啥来着,”王屾问着,他还真想不起来了。
“李敏,”女孩子很高兴。
“看我这记性,”王屾不好意思了。
李敏兴奋异常,热情地邀请他,“去我家坐坐吧,我爷爷正在家。”
“是吗,行,”王屾笑说。
“你比坐车时可精神多了,那会儿是不是病了?”李敏笑问。
“可能吧,发着高烧,被烧糊涂了,让你受累了吧?”
“没有,就是有些担心,”李敏笑说着,脸有些红。
看到眼前的一排别墅,李敏指着,“我家就住这儿。”
王屾吃了一惊,“你家住上别墅了啊?”
“是啊,这得多亏你,爷爷时常唠叨你呢,你是我家的大恩人,爷爷就差弄个牌位把你供起来了。”
“哈哈,那还不折杀我呀,”王屾被她的热情感染了,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李敏开着大门,把王屾让进去,“爷爷、爷爷,看谁来了?”
老李头从屋里走出来。现在,他的确胖了,满面红光,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衣裤,跟个老仙翁似的,“王县长,稀客稀客,”他赶紧迎上去,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很是热情,手激动的有点抖。
“李大爷,真认不出了,像脱胎换骨似的。享福了,听说我的婚礼你去了,可惜没见上你。”
“没关系,没关系,那么多客人,你怎忙得过来,快屋里坐。”
老李头热情的把他让进屋里,李敏把香茶端了上来。
王屾楼下楼上的看着,他很高兴“呵呵,李大爷,住这么大的房子,和以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还不都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哪有……”
老李头高兴地都不知说啥好,有些手脚乱。
李敏扶着奶奶出来。
王屾赶紧站起来迎着,“这就是伯母吧。”
老李头忙介绍着。
“呵呵,伯母,您老的病怎样了?”
“好了好了,以前你还拿钱给我看病,你李大爷都跟我说了,你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啊,”老太太拉着王屾的手,说着感激的话。
“伯母,可不要这么说,啥恩人呀,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老啊,好好养着,国家这么好的政策,咱的好日子刚开头呢。”
“是呀是呀,说啥也没想到,*还真是好,把家产都还俺了,”老太太说起来很知足。
王屾问澡堂的经营情况。
老李头很高兴的说:“好着呢,每年的收入都好几百万,自从伊一他们死了后,没人来捣乱了,舒达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背后保护,不会有这么好。”
“呵呵,李大爷,不能这么说,是党的政策好,现在是法治社会,只要合法经营,照章纳税,没有谁来找麻烦。相反,国家还出台优惠政策扶持呢。”
“嗯、嗯,赶上好时候了。就是你呀,受委屈了,*心受累的为民办事还被罢了官。咱县不是刚成立了个商会吗,说起来都为你不平,还想为你请命呢。”
“呵呵,请啥命啊,我不好好的,李大爷,和他们说,把心思用在经营上,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把握住市场,发展壮大自己是头等大事,机会不可失呀,挣了钱多回报社会,多缴税,多拉着些贫困的人共同致富。”
老李头忙答应着,“现在生意都交给孩子们了,他们比我眼光远,正打算在蒲姑市开一家分公司。”
“好啊、好啊,”王屾很高兴。
李敏笑说:“王县长,您要是搞经营一定是把好手。”
王屾摆摆手,“我只是会教条,具体经营一点也不懂。”
又提到温馨,老李头恨恨的说:“他恶贯满盈,这是报应。”
“都过去了,不说了,”王屾叹口气。
老李头满是忧虑地说:“我看黄安然也不啥好鸟,托人去商会要钱。”
“是吗,有这事儿?”王屾吃了一惊。
老李头点点头,“每个人凑了十万,总共一百八十万,已经给他了。”
见王屾神色严峻。
老李头说:“这事儿你谁也别说,都这样,你就欠当不知道。”
王屾点点头,他很无奈,怎说呢。他想走了,老李头说啥也不让,非留下他吃饭。王屾说晚上还去市里有事,老李头这才放他走,老俩口送他到大门口,还让孙女有车送他,他没拒绝。
车上,他神色凝重。
李敏从反光镜看着他,“爷爷的话是不是让你伤心啦?其实,你不要往心里去,都这样的,爷爷信任你才和你这样说。”
“我知道,我也了解他们,想得到。可就是乍一听说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现在的干部啊,都在向钱看,都一门心思的捞钱,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改革开放的成果会被他们毁的。”
“没有办法,都这样,就说那些主管部门吧,什么管卫生的,管消防的,只要有点权,都来找各种借口要,白吃白拿不说,单位的请客宴请都来报销,有的主管单位吃了饭直接签公司的名,到时候打个电话来去给他们结账,否则就百般刁难,每年光这方面开支都在一百多万。”
“有这事啊?”王屾听她这么说,又吃了一惊。
“您就一点也不清楚?”李敏有些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