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然跟王屾诉说着,想让他给出个主意。
“你呀,说你就说你几句吧,你也太不冷静了,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能维持就维持吧,我就当孩子是自己的,是自己亲生的。”
王屾点点头,“这样好,这是最好的结果,冷静一下,回去道个歉,毕竟是一家人,没啥大不了的。”
黄安然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想这样,你不知道两位老人有多么烦我,我还真不知怎得罪了他们。”
“关键你得和殷秀琴搞好关系,你们好了,老人家自然对你就好了。”
“我也想搞好关系,可秀琴对我很排斥,无论我怎说都错,就是不入她的眼。”
“我看你们都太强势了,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这怎行,两口子过日子总得有个软的,我给你出个主意,不管他们怎对你,不离不弃,诚心感动他们。”
黄安然摇了摇头,“低三下四的我干不出来。”
“你呀,当一把手当惯了,受别人伺候也惯了,再去伺候人自然受不了。可是,受不了也得受,维持一个家庭比主持一个县的工作要难得多,这你必须明白。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很赞成你的选择,你很有头脑。有目标了,实现就得付出。”
“这个道理我懂,我的意思还是你去说和说和,他们对你还是信任的。”
王屾沉思了一下,“好吧,过两天我再去趟。”
见王屾答应了,黄安然像是松了口气,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
“凉了吧,倒了倒了。 ”
刘萍正好提了暖水瓶进来,王屾忙让她重新换水。刘萍赶紧过去,摸了摸茶壶说:“都凉了我重新给你们泡吧?”
“用不着,还没喝呢,换换水就行,”黄安然也说。
刘萍就按他说的把水换上了,却没走的意思,他看着黄安然,“黄书记,俺家阎斌辛辛苦苦的干了好几年了,单位啥事也离不开他,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黄安然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是啊,老齐犯病后,公安局这幅担子就压他身上了,县里正在考虑这个事儿。”
王屾忙说:“刘萍啊,你出去吧,我和黄书记还有别的事儿。”
刘萍这才不情愿的出去。“你别听她的,一切按原则办。”
“阎斌的工作县里是认可的,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你放心,完全跟你没有关系,这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
“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干涉。但是,因我而提拔阎斌是不行的,你也了解我,我就不多说了。”
“完全跟你没关系,真的,闫斌是咱县局的顶梁柱,里里外外都是他,本不想给他压担子了。可是,那个苏腾,花花公子,实在办不了。还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社会关系也复杂,我不得不给他戴上嚼头牵制他。哎呀,很难呀。”
王屾知道他说很难是啥意思,官家子弟不学无术,整天在社会上混,社会关系的确复杂,让这样的人主持公安局的工作真得使人不放心。这是啥部门,司法部门的核心呀,公安武警,手中都有枪。把这样的部门交给一个社会背景复杂的小年轻的确不妥,万一出啥事儿就是天大的祸。这个事儿阎斌跟他说过,今天黄安然亲自提起来,忍不住和他说:“安然,这用人上要小心,出了大乱子很难收拾啊,一定要多把几道关,别闹出大乱子。”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阎斌政治素质过硬,他这个盾保险。我已经让老程调他的材料,这个程思源办事也拖拉,今天要不提起来我还真忘了,”说着,他拿出电话,“喂,我是黄安然,嗯,阎斌考察的怎样了,还在考察?考察个屁呀,他你不了解吗,办事怎这么拖拉,马上下文件。对,公安局党委书记,常务副局长,啥,争取速腾的意见他不同意,还推荐了黄欣?乱弹琴,人事安排谁说了算,你这个组织部长是怎当的,他算个啥鸟,一个社会渣滓不免他就是天大的面子还由他胡闹,马上下红头文件,”说着,砰的一下挂了电话,“你看看吧,都是啥工作态度,光当老好人,关都把不住,还是老同志呢。”
王屾只是笑着,他没表态。心想,弄到今天这样乱还不是你这个一把手的问题。程思源他还是了解的,很负责的一个老同志,做了这些年的组织工作了,相信他不会出啥问题。前些日子还见过他,说起来满脸无奈,一言堂是说谁,还不是你黄安然,组织部形同摆设,就如老程说得,说话还不如放屁。真不如放屁,放屁还有点臭味呢,别人还能闻到呢,不管是耸鼻子还是撇嘴还能给个表情反应。而自己磨破嘴皮子就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说了半天,一点表情也没有。
“这些老家伙都是老滑头,啥事也推给你,等现成的,”黄安然继续抱怨。
“是啊,一个人精力有限,方方面面这么多事儿怎会做的很周全,有所闪失是难免的。”
“说到我心里了,王屾,真的很难啊,每天光应付上面都应付不过来,又有这些烦心事儿,你看看我憔悴成啥样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几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这样下去活不长了。”
“你呀,怎能这样说呢,劳心受累的,工作的确不容易,咱不能学诸葛亮,事无巨细,该放手的放手,抓主放次,用好人。特别在经济建设中,一定要用好人啊,否则就会犯错误。”
“这我懂,就是有点力不从心,你说我一双眼睛怎能盯着这么多人,真是讨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