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临县衙,比起益州知府,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破落的都不比远航府中的偏房,谁又会想到,这穷困小城的县令,居然出手便送了远航一座楼阁。
门外两个衙役,左侧那个似站非站地斜靠在门柱上打着哈欠,右侧的衙役盯着前方,看到前面走来三个年轻人,身后还牵着三匹马。
“高县令可在县衙内?”远航来到门前,停下脚步,抬头问道。
那衙役打量了一下三人,转向中间的远航,问道:“你们何人?有何事要见县令?”
啊金上前一步,说道:“速去禀告,叶大人到了。”
“叶大人?”那衙役又扫了一眼,问道:“哪个叶大人?”
“让高元波速速出来见我。”远航拉下脸来,一副严肃的样子。
那两个衙役对望一眼,不知真假,但敢直呼县令名讳,应该不会错了,急忙应道:“大人稍待,小的这便去禀告。”
一人抬腿进了衙门,一路跑向内府,片刻之后,高元波穿着个小褂便跑了出来。
“哎呀,叶大人啊。”高县令跑到门外,急忙施礼,小褂的扣子还没有系好,敞露开来。
远航淡笑一下,点点头,略微欠身,说道:“不请而来,打扰大人休息了。”
“大人说得哪里话,下官高兴至极,快快请进。”说完闪身让开道路,请远航先行。
刀紫在门外守护马匹,啊金随远航进了衙门。来到客厅,高县令命下人上茶,上水果。
“大人怎不提前告知下官,下官好前去迎接。”高县令坐在下首,陪笑说道。
远航有些口渴,喝了一大口茶,才说道:“我是微服私访,不需你们相迎。”又抓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含糊说道:“路过你处,有一事需要告知与你。”
高县令不知何事,只得看着远航脸色,问道:“不知何事?大人请说。”
“你县内有个冯员外,方才在来时路上派家丁护院殴打本官,想来高县令不知此事吧?”远航一边吃着西瓜,一边问道。
“不知,不知。”高元波急忙摆手说道,说完后又觉不对,上司在自己管辖境内被殴打,自己居然不知,还想不想要这个官了?可也不能说知道,知道你不去保护,罪责更大。不由脑袋发昏,为何这知州大人每次问话都是如此难以回答。
远航根本没管他,一会功夫将西瓜吃完,顺手丢在桌上,抹下嘴巴,说道:“既然不知,那高县令便查一下吧。”
“是,是。”高县令急忙起身,喊道:“来人,去把冯员外请来……带来。”
远航又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啊金,自己接着又吃了起来。
冯员外正在府中生着气,居然有人敢抢自己的鱼车,派人前去又被打了回来,便把怒气发在了夏老爹的女儿身上。
正要使人去将雨儿带来,家丁进来禀告衙门来人了,冯员外迎出门来。
“冯员外,县令大人有请。”衙役站在门外,直身说道。
“好,好,我即刻便到。”冯员外倒是欠了下身子答道。
顾不及去管那个丫鬟,冯员外带着下人出得府来,急匆匆赶到县衙。
“小民冯德才叩见高大人。”冯员外被衙役带进客厅,见到高县令坐在一旁,看着一个年轻公子在吃西瓜,自己上前施礼问候。
“冯德才,你胆子不小啊。”高县令拉下脸来,冷声喝道。
冯员外不知何故,愣在当场。心道:昨日你我俩人还在一起饮酒听戏,怎得今日便翻了脸。
弯腰施礼,切声问道:“小民不敢,不知何事惹了大人生气啊?”
高县令一指远航,说道:“这位乃是益州知州叶大人,你方才派出家丁护院前去殴打大人,难道胆子还小吗?”
冯员外听后,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明鉴啊,我与叶大人初次见面,一无怨二无恨,我为何要殴打他啊?再者说来,小民哪有那个胆子啊……”
高县令听后,也是反应过来,他不过一个员外,得多大胆子敢打知州大人啊,看来其中有猫腻,别是这冯员外得罪了他,上门寻麻烦来了。
“冯员外,是吧?”远航吃饱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德才,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说道:“方才官道之上,你的方护院带着家丁很是威武啊,居然拦了我的车队。”
“啊!”冯员外抬起头,急忙解释道:“大人,定是误会了。适才有贼人劫了我的鱼车,小民才派遣护院前去,是……是你抢了我的鱼车?”
“放肆!”高县令拍着桌子,喊道:“大人抢你鱼车做何。”
“呵呵,不错,是我抢了你的鱼车。”远航承认下来,转向高县令,说道:“此人府上有一丫鬟,名唤雨儿。因打碎一个花瓶,便要被卖入青楼。本官巧遇此事,不得不为民做主,故而才引他前来,在衙门这里理论一下。”
“大人误会,小民只是恐吓那丫鬟,使她好生做事,怎会因如此小事便将她卖掉。”冯员外也是狡猾,急忙辩解道。
远航微微一笑,坐了回去,淡然说道:“那不过几两碎银之事,为何利上加利,迫得夏老儿小店都要关门。”
高县令在一旁听出了个大概,这叶知州是借着自己被殴打一事,为这丫鬟而来。丫鬟事小,殴打朝廷官员罪大啊。插嘴说道:“冯员外,你也是本县一位大户,何苦为难于丫鬟。这样吧,你即刻将那丫鬟送来我处,罚你纹银五十两,自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