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音买的原石一大一小,解石师傅跟她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解那块小的。
解石师傅经验丰富,原石又不大,他直接拿在手中比划感受了一番,就把原石放上解石机果断下刀了。
就这么拳头大的一小块原石,单独开价350万,是一年前周老板从腾冲市场淘来的。
这块原石小,解起来就快。大厅里的其他人一边儿等着解石结果,一边儿光明正大地打量孟檀音等人:年纪不大,都挺镇定,瞧着就像是笃定能开出好种似的,也不知道这底气是从何而来。
他们中间并不是没人看中这两块原石,但价格摆在那里,又让人不得不犹豫。这块原石只有拳头大小,就算开出了种,也不会太大。就不说开不出种了,哪怕开出的不是好种,这次赌石也是失败的。
赌石之所以刺激,是因为没有任何仪器能透过外一层的石皮,看透内中包含着什么。技巧很重要,却只是敲门砖的作用,大多数时候运气才是制胜的关键。
于四海横空出世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一试运气。
只不过,有的人赌石是为了追求赌的趣味,有的人却是压上了全部身家孤注一掷,赌石的成败决定着身家命运。看着别人赌,心情也不全是轻松。
原石被切开,靠得近的人就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解石师傅抹开碎屑,露出整齐的断面,一抹浓绿镶嵌其中。
解石师傅心头一跳,随即拿起泛着莹润绿色光芒的那一半原石,伸直手臂左右一绕,让众人都看了个清楚。
孟檀音略一挑眉,神色依旧淡然。
不必看到全貌,单单那一抹绿就足以让人明白,这是开出了种。大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就连陪同围观的周老板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滞,毫不掩饰讶异地倒抽了一口气:居然真的开出了好种!
他顿了顿,转向孟檀音,笑道:“孟小姐,恭喜你。”
周老板的话仿佛是一滴水入了滚油,大厅之中一霎的静凝之后开始骚动起来,嗡嗡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哎,你瞧见没,那绿可真是正啊。”
“是啊,是正阳绿还是帝王绿?”
“眼瞎了啊,那样的水色能是正阳绿吗?分明是帝王绿!”
“你看吧,我就说这一个肯定能开出好种来,让你跟我凑个份买下来,你偏不信!现在后悔了吧?哎哟我的心啊,真是疼。”
“那姑娘才多大年纪,瞧着就跟我女儿一般大,这胆儿可真壮,几百万说掏就掏了。别说我女儿了,就是我自个儿,也没那种豪气。”
“赌嘛,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你这芝麻绿豆大点儿的胆子,还是别玩赌石了,能发得了财那才是怪事。再说,几百万怎么了?看着吧,这要是个老坑种,哪怕只有指甲盖大小呢,随便做个戒面,这笔钱就回来了,还能有剩的。”
季连城看着解出绿的石头,又听着旁边人的谈论,心里也替孟檀音高兴,凑近她问道:“这是成了?”
“嗯,成了。”孟檀音点点头,不动声色道,“老坑种帝王绿,上品。”
顾嘉宝从小锦衣玉食,对钱没什么概念,却也知道好的翡翠价值不菲。她不懂得赌石,旁人的脸色神情却是会看的。他们看向孟姐姐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由此可见,开出的翡翠肯定是好的。
顾嘉宝欢快地笑了:“那么,姐姐这一笔又赚了?”
“何止是赚,简直赚大发了好吗?”杨知夏悠悠感慨,看向孟檀音的目光依旧清澈温暖,“你们都知道吧,鸽子蛋那么大的一个戒面,就值好几千万呢。瞧这块料,应该能打出两个戒面,边角料还能再打一副耳钉。”
季连城听了这话,略一沉吟,看向孟檀音:“夷光有意愿出售这块翡翠吗?”
周老板也着紧地附和道:“是啊,孟小姐,你愿意出售吗?开个价?”
周围或懊悔或眼热的人,听周老板开了口,纷纷停下了窃窃私语,转而看向孟檀音。这小姑娘眼光毒辣,出钱也爽快,开出了帝王绿也没见她丝毫动容,可见是个不缺钱的。
这么大一块帝王绿,若是真要交易,恐怕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就算这姓孟的小姑娘买这块原石是蒙的,她旁边那姑娘对赌石显然是不陌生的。
孟檀音并未多做考虑,摇摇头淡淡道:“不卖。”
她记得,再过些日子就是宋夫人的生日了,这块料留着给她做个戒指或者吊坠,价钱几何无所谓,总是她的一份心意。
再者,从早上宋夫人的反应来看,她对江家夫人想要结干亲的事儿是乐见其成,往后宋家跟江家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密,这礼物总要多备一份。
宋家是五姓之一,而江家是新贵之首,两家强强联手,若是不出意外,两代之内都可无忧。
无论孟檀音日后是如何打算,有宋江两家的这层关系在,总是好的。
季连城闻言有些惋惜。帝王绿翡翠不算太常见,这般种水的极品,绝对是奇货可居,用来做婚戒再合适不过。
周老板则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来石缘赌石,绝对是公平公正自愿平等。孟檀音不愿卖,他自然是要尊重她的意愿。
切出种的原石被送到另一个师傅手中进行更精细的擦洗,大的那块原石也被搬上了切石机。
这块原石开价五百万。周老板透过侧面的小开孔仔细观察过,他可以看出这原石里头是有种的,且极有可能是冰种,不过也可能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