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
宁辰羽嘴里呢喃了一句,从梦中惊醒过来。
渐聚的焦距让他回过神了,抬手搭在爬着细小的额头上。
“公子,你不舒服吗?”俊北收拾着柜台准备营业,看到从后院出来的宁辰羽,脸色卡白,担忧问道。
“没有。”宁辰羽说:“没有信送来?”
算算时间,陈伯的信应该要到了才是。
“算下时间还要两天呢。”俊北说,心想,公子这莫不是得了相思病了?
还要两天?宁辰羽打开店门,看着昏沉的天色,一阵阵热风迎面扑来,心中忐忑不安。
他只是梦见万沐倾去了南海东洲,身陷险境,身负重伤。
而他,却救不了她。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几乎不怎么梦见过她。
这突如其来的梦境,让他心中便多了几分不安。
该不会是有什么预兆吧。
颢白将药材从后院拿了出来,将药柜补齐,心想,这人啊,还是不能偷懒啊,本来这事是昨夜关门之后便要做的了。
让他拖到了今晚,结果,他忘了今天轮到他做饭了。
一起来,便忙的满头大汗,脚不沾地的。
“大北,你赶紧帮帮我啊。”颢白看着坐在一边悠闲的俊北,急道。
这等会有来看病,定要忙的手忙脚乱了。
“要不,我在关一会门?”俊北提议道。
“别啊,我们得挣钱。”颢白满脑子【都是三姑娘那病,花钱啊!】这门关了,等会要是有人来抓药,看到关门,岂不就去别家了。
白花花的银子眼看着就飞出去了。
这店铺开张以来,生意挺好的。
几个月算下来,挣了不少银子呢。
“那,明晚?”
“我做饭,我做饭。”颢白连讨价还价都没了,很是自觉道。
挣钱最重要!!!
“行。”俊北这才起身帮他收拾药材。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两人便收拾好了,颢白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倒了一杯水喝,余光看到坐在看诊台上的宁辰羽。
“公子,怎么了?”颢白眨了眨眼,问道俊北。
“还能怎么,相思病。”俊北张了张口,发出微弱的音。
“哦~~~”颢白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解!
正要去逗一逗他公子时,来客人了。
只是,这客人……
颢白用手肘碰了碰俊北,眼神示意,这人怎么又来了?
俊北:你问我,我问谁?
“开门了吧?”江天龙手握一把黑纸扇,上面什么也没有。
配他一身洁白的锦服,在加上他那双异瞳,让人看起来,既俊逸又心生畏惧。
他看到柜台上的两个小辈,问道。
“啊,开门了开门了。不知公子是?”颢白立马换成了一副迎接客人的笑脸,出了柜台,上面问道。
“哦。我就是闲来无事,便过来找你们郎中喝杯茶。”江天龙悠然道。
这口气,这态度,似跟宁辰羽是多年的老友,两人没事就喝茶闲磕。
“公子,我们这是药铺……”颢白难为情道:“要不……”
“小白,去砌壶茶。”宁辰羽突然出声道:“来者是客。”
“是。”颢白领命,不欲在说什么。
“公子,请坐。”宁辰羽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天龙看着那原本是看病之人坐的地方,无言的抬了一下眸,看了一眼宁辰羽,嘴里扯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等会会有病人来,就不请公子去里屋坐了。”宁辰羽拿起放在旁边的白纸扇,打开扇了扇,说道。
一面折扇上,什么也没有。
跟江天龙手中的扇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天龙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尾,坐了下来。
“昨日只听闻郎中姓万,不知全名是什么?”江天龙收了折扇,放在了旁边,笑盈盈的道。
颢白这时端着泡好的茶过来,放在桌边。
正准备倒茶,江天龙反客为主的从他手里拿过茶壶,说道:“我来,你们去玩吧。”
颢白:“……”玩?当我们三岁小孩呢?!
“公子都知我姓万了,怎么称呼公子,万某却还不知晓呢。”宁辰羽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微点了一下头,也不介意他这反客为主的行为。
似乎还挺喜欢自己是“客人”的角色。
“江里的一条蛇,妄想飞天成龙。”江天龙说道,他就不信昨日他跟慕蓝的对话他没听到,不过,他也没拆穿,就这般解释自己的名字。
“江公子一看便是人中龙凤之人,妄想二字,谦虚了。”
“哈哈……”江天龙大笑了两声,端着茶喝了一口,拿起折扇道:“你这模样,让我想起一个故人来。”
“该不会是江公子昨日说的那位宁公子吧?”宁辰羽拿着茶壶将两人的茶杯填满,猜疑道。
“那位宁公子啊,可从不夸人,只会自夸。”江天龙说着,眼眸莫名的露出一抹温泽来。
看的宁辰羽心生不满了起来。
难不成他说的那位宁公子是……
“万郎中,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江天龙摇着那把黑扇子,不甘心的道。
“在下……”
宁辰羽还没说完,江天龙便端着茶打断道:“该不会是叫什么……沐倾吧?”
俊北跟颢白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手摸上了刀炳。
果然!
宁辰羽心道。
他昨日还以为此人是认出他来了,没想到他口中所谓的